我把人丢进了地牢,转头问谷雨:“温大将军在做什么?”
小行尚已经两天没有来找我了,而且我知道他留下了张随和我的舅舅,听说他二人这两天窝在院子里连门都有没出,可能怕我心狠手辣起来连他们都杀。
谷雨一脸茫然,我大概也是伤了脑子,居然问个腿瘸的,于是我转头问手残的。
清明很是神秘兮兮的跟我说:“大将军这两日召集了兵马,清点粮草马匹,弓弩器械、兵器,昨夜还召集各营区主将议事到了半夜,看着像是要去打仗的,想来是要到京里去救小国公爷的。”
我冷笑一声,若真是如此那就不是温纪安了。
等要用晚膳时,温纪安也终于来了,一进来便屏退了侍女。
问我:“饿了吧?”
我瞥了他一眼:“若等着你喂我,早饿死了。”
我伤着这些时日,每日用膳都是他伺候的,只有这两日他连门都没踏进来过。
他没说话,喂了我喝完了一盅鸡汤。
我也不吭声,我想看谁熬得过谁。
他像个无情的喂饭机器,我都快吃完了他也不说话,我心道若是憋闷气的游戏,小和尚一定天下第一。
我终于忍不住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放下了碗筷,静静的看了我一会才道:“那日我问你为何留着赵国公,你不肯说。”
我不动声色道:“那就别问。”
他这回却不听劝:“你要赵国公死很简单,可你要的从来都不只是赵国公的命,你要的是赵家抄家灭族对吗?”
我很是坦荡:“对,我入京就是为了报仇,赵家没一个好东西,他们不配活着。”
他又轻声道:“你想像你大哥逼反废太子一样逼反赵家,先从太后和赵贵妃下手,将他逼到清凉山,接着是赵国公削爵,赵家多少人丢了官入了狱,等你杀了赵世子的时候,陛下也还替你遮掩,这便是压死赵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想要活命只有一条路,便是联手信王。”
赵家近二十年了,结党营私,贪赃枉法,祸国殃民,就区区死个赵国公如何能偿还平川之战那二十万的无辜冤魂。
我想小和尚宽厚慈悲,定是不赞同我如此,所以我从未与他说过。
他又问我:“我想不明白的是,你舍了兵权只身入京报仇,可见就从无反心,你要安置点本就是想助朝廷兵强马壮,等藩王造反时灭了赵家一族,然后再远走高飞,可你为什么突然就不等了呢?”
我怔了怔,问他:“我是不是有点傻?”
周尧那个狗皇帝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也就罢了,连小和尚都瞒不过。
他大概觉得我问的话太过跳跃,犹豫了一下才摇头,“大部分还是聪明的。”
说这话的若是旁的人,那高低得挨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