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与我想到一块去了。
他顿了一会又道:“我虽与他见面次数甚少,可论你看当年他群狼环伺,却也杀出一条血路,他为了推行新政,朝野反对,他换了内阁,杀了多少官吏,又手段铁血清除世家豪强,收回多少土地良田,这样的人怎可能被逼到绝境?”
但我觉得他想说并不是这个,果真过了一会他又问我:“阿嫄,你想做为天之下之主吗?”
我见过狗皇帝是如何的劳心劳力,我很是不屑:“天下人不会愿意一个女人做天下之主,就算他们愿意,这天下我也不想担,哪有无拘无束云游四海来的自在呢。”
我趴着与他说话不时得把脸侧过来,脖子都酸了,我索性转过来将头埯进了被褥里,颈子里会以来一片温热的触感 ,略带薄茧的掌心轻揉着我的脖颈,很是舒服。
他又问我:“阿嫄,你其实有的是法子杀赵国公,以你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派人暗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一次你杀了赵世子,就连皇帝都要替你遮掩,你就算杀的是赵国公,赵家和皇帝也只能忍下这口气,你为什么要留赵国公到现在?”
第121章 我早就欺师灭祖了
我将头埋在被褥很是心虚的与他道:“马车晃的很,我背疼,小和尚你为我诵经吧,你一诵经我就能睡着,睡着了我就不疼了。”
他手顿了一下,似有些无奈的捏了捏我的耳朵,竟不追问了,只与我说:“那你睡一会。”
转头要去吩咐马车再赶的慢些,我扯住了他的袖子:“不行,周尧的人马半个月内必会杀到西境,我们得早做准备。”
他点了点头,盘腿坐在我身边微阂了眼,我等着他诵经,可等了半晌没等来他的声音。
我扯了扯他的大袖:“小和尚,我睡不着。”
他很是无奈:“我早就欺师灭祖了,还诵什么经。”
外头的月色正浓,灯笼昏黄色的一点光落在他清秀的面容上,说不出的安宁静谧,我初识他时他还是个单薄纤弱的少年,我杀只鸡他都去诵经超度,这么一个人为了我守在了西境手上染血无数,他大概夜里都睡不着觉吧。
我问他:“小和尚,你可有悔?”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清清灵灵的一双眸子极是干净:“悔的。”
我正要发作,外头有小兵着喊将军,他应了一声,又替我盖好了被褥,小声的与我道:“你睡一觉,我出去一会。”
外头有些嘈杂,听着像是外面有急报。
我睡意袭来,昏昏沉沉的,却总也睡不熟,总是不由自的揣测周尧的意图。
当年我在兵部翻遍甲库的案牍文牒,整个大晋的军籍、武官的选授、军队调遣及武官任命,我对京城的戍卫更是了然于心,京城连带着百里内的五个州府,对外号称扈从六十万,但实际禁军十万,西北大营也就二十万人马,加上巡捕营和京畿兵也不过三十五万人马。
周尧若真悉数将精锐派到西境,那就只剩巡捕营和京畿兵的五万人,这五万人平日负责京城日常治安这战半力恐怕还不如西境一万兵力强,以我对京师城防的熟稔程度,若我要取他性命,现下派骑兵奇袭京师那不是直接取他狗命?
我越想越是不对,六十万兵力骗骗信王是可以,但周尧这狗东西应该知道我熟知大晋兵力的,怎会留这么大的漏洞于我?
我将疑问告诉了温纪安,他也很是意外:“他防西境已久,给你看过的案牍文牒未必是真的。”
我摇了摇头:“作不得假,当年我入京时就在兵部任职,黄尚书从未防过我,我那时候为父兄的死几乎翻阅了甲里的卷宗,几十年的文书卷宗堆积如山不何能作假,再说了军籍人员任命和军队调动都息息相关,但凡有一处作假立刻就也能瞧得出来。”
他沉吟了一会又道:“这是机密,他竟敢要给你看。”
我心中也有一个猜测,可又觉得不可能。
倒是温纪安先开了口:“信王那边表面上仍是风平浪静,他老谋深算不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