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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见江寄望向屋内不说话,周身气息却明显冷下,她视线不由跟着他看过去,只她目光刚落向远处地板上一身污秽的卫瞾,一双大手便伸过来挡住了她眼。

“别看,犯恶心。”

江寄说着,便揽过她腰将她带了出去。

“这里不能再住,你回营帐等我还是随我回明光殿?”

出了寝殿,江寄松开顾绾,只大掌握住她细白手指,低眸轻问到她。

江寄手伸向顾绾快,但寝内不大,顾绾还是一眼看清楚了卫瞾情况,她也明白过来江寄先前怎么侧身挡了她。

想到自己的寝殿被弄脏成那样,顾绾心里确实有些犯恶心,她想了想,回道江寄:“我回营帐等你。”

现在和他一道去明光殿,被旁人看到,该议论他为美色弃政事不顾了。

卫瞾的事还没解决,顾绾不想江寄再有别的麻烦事。

“好,我让人送你回去。”江寄轻声应下来,又亲自去点了几个人护送顾绾。

——

“娘娘,大公子方才来过一趟,说是他京中还有事,先回去了。”

顾绾没回主帐,直接回了自己营帐,刚到营帐,溪月便迎上来禀告道。

“回去了?”

顾绾拧了拧眉,事情一桩接一桩,她正打算找哥哥说清楚,却不想他先回京了。

顾绾了解顾祈年,一旦他决定下的事,除非有十足理由,不然不会轻易停下,她不担心别的,就怕他急于回京是为安排后续刺杀的计划。

顾绾抿抿唇,她疾步回了帐内,去到桌前,取了笔,拿了信笺便要写信。

只落笔的时候,她又犹豫了。

现在盯着她的人多,她往外送的信笺很可能会别旁人偷去查阅,江寄和卫瞾的事不能放在信笺里说,便是让顾祈年停手的事也不能直接写出来。

顾绾沉吟许久,最终咬了咬牙,在米色信笺纸上写下一行字:妹本月月水未至,太医言日子尚短,待与陛下回宫再探脉得消息,介时妹会求陛下恩典归家探亲。

她不想骗兄长,但眼下也只有这法子先让他短暂停手了。

顾绾写好信,拿信封装好,点过蜜蜡封口,便叫溪月去找人送信。

溪月如今对宫中渐渐熟悉,找人送一封信容易,听到吩咐,还是给顾祈年送信,她不敢耽搁,赶紧去了。

溪月出去后,顾绾轻吐了口气。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哥哥撒谎,她都不敢想,若最后哥哥得知她在骗他,该发多大的火。

想到这儿,顾绾不禁抬手按了按颞颥,没休息好,她现在脑袋胀胀的疼。

澜清在一旁见状,不禁担忧道:“娘娘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请太医来瞧瞧?”

“不用,就是没休息好。”

顾绾想也没想的道,但想到给哥哥顾祈年的信,她顿了顿,又转口道:“是有些头疼,也到了请平安脉的日子,待会儿用过膳,你让太医走一趟也行。”

“是,那婢子先让人传膳。”

顾绾用过膳,让太医来打过一趟,开了点疗补的药,便撑不住身体疲乏,去榻上歇息了。

这一睡,顾绾再次做起了梦。

只这一次,这个梦和以往都有所不同。

郁郁葱葱,云雾弥漫的山巅崖顶,雕栏画栋的凉亭,四周悬藕荷紫鲛纱帐,地面铺白狐地毡。

风起,纱帐吹拂,里面形貌昳丽男子赤着上身紧抱着怀中娇媚女子,他大掌一寸寸抚过女子白嫩面颊,斜长漆深眼眸染红意,薄唇轻贴女子嫣红唇边低喃:“绾绾。”

女子美眸半眯,面颊却似漫云雾瞧不清具体模样,她懒懒娇应他一声,须臾,她睁开一双潋滟雾眸看他一眼,藕臂慢慢圈过他修长如玉脖颈,再轻抬下颌含住他点着一颗赤红小痣的如白玉滴成耳垂。

男子身姿颀长高挺,眉目清朗,世无其二,分明是上辈子几年后的江寄模样,却又有几分变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