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朝两人转述了玉伶离开时的话,然后又对谢沛说他的人递话来,说是玉伶半道上被陈一乘拷走了。

“滚。”

谢沛听完先是厉声吼了他,把那人吓得哆哆嗦嗦地佝腰跑了出去,差点忘记带门。

江雍见状站起身来,对他道:“阿沛,你尚在负伤应是冷静些……”

但他的话很快被谢沛打断:

“江哥,你做事是真有他妈的好几套啊。”

“老子在外面让你顾着些家里的女人,你转头就卖了,今天还来当着老子的面卿卿我我,转头又把她卖了,你还要用她和陈一乘做几桩生意?!”

“你他妈的在耍老子玩呢?!”

说罢便几步走到江雍身前,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口,又低声道:

“我这里可没有这样的规矩,江哥。”

江雍拂去谢沛的手,抬肘迅速挡住了他挥过来的左拳,冷静回道:“阿沛,不要冲动。”

“我和陈一乘的生意早就结了,伶伶也有她想做的事,你全都知道的。”

谢沛只冷笑着收手。

离开前对江雍道:“最好如此。”

“但这事没完。”

“老子的东西你别再碰。”

……

谢沛匆忙走后的书房是彻底安静了。

江雍凛面坐在满是狼藉的书桌前,缓缓地拨出一个号码。

接通后说道:

“计划稍变,动手前让青莺跟着去东源大酒店,换她来拖住尹禹巳。”

“嗯……按原来的办,不用管她。”

简短的电话挂断后,他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对那方的人说道:

“庄先生,事情结束后,还请你在锦锡小住些时候,劝一劝你那不得了的小妹妹。”

“她晓得你还活着,该是铁了心想把我千刀万剐了。”

“……再不济,估计也得捅我几刀来消气泄愤,这样不好。”

0176 174. 铐锁

玉伶伸手打开了车门的扳扣,是完全下意识的动作。

就在她听见了陈一乘口中那声“回家”的时候。

玉伶的余光对上了谢沛司机后视镜中的视线,他对她微微摇头,大抵是在暗示她在谢沛来之前勿要妄动。

只不过这车门都开了,就没有不下车的道理。

话也一样,要是能说明白,也不怕没有散场的时候。

玉伶将将推开车门,陈一乘便示意他身旁的许参谋向她走近几步,为她撑伞。

而他则只身站在雨里,离她几步远。

似是没了他方才说那句“回家”的平和,他的表情和洒在颊面上的雨一样冰冷且始终如一。

玉伶同样和陈一乘保持着距离,再度把那支还剩一个指节长的烟咬在唇边,抽了一口,抬眼看他,和刚刚摆给许参谋的媚笑无一差别,一边吐着烟气,一边调笑道:“军座,您说……玉伶哪来的家回呀?”

“左不过是哪个好好客人相愿留我一场,那玉伶便去了。”

“露水恩情,认钱的就没有说爱的,您呐……可不要放在心上了。”

如此一股脑地朝陈一乘唱戏似地说完,夹烟的手却在抖,遍体生寒,仿若严冬。

玉伶连忙将烟扔在地上,拿脚踩灭,把发颤的手指缩回了风衣里,背却挺得直直的,甚至还抱手倔强地回应着陈一乘凌冽的视线,毫不退缩。

不用猜都知道陈一乘恼了她了。

他能从萧山赶回来专门抓她就肯定不是抱着只想她回去的念头。

可她都当着许参谋一个外人的面说得这么直白了,他顾着自己的位子和面子也不该和她一个自贬娼妓的女人多说一个字才对。

最多赏她一句贱骂“婊子”,再让她滚,然后找机会暗地里了结了她,以此来封她这张胡言乱语的嘴。

于她而言,这已经没有什么所谓就是了。

玉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