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到北京之后,斯星燃几乎每一晚都会给他发消息,有时是问他是否吃了饭,是否按时睡觉,处理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有时只是给他分享自己写出的新歌,发现的好看的景象或者好玩的东西,还有时只是与他道一声晚安。

钟缺每一次都只会很简短地回复他,照顾钟有几乎吸干了他每一日所有的能量,每一天回到酒店他都恨不得闭上眼睛赶紧入睡,根本没有多余的情感和气力再去处理这些消息。

他无数次地在对话框里输入“你不用对我这么好”,又无数次地把这句话删掉。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句话发过去,斯星燃会很难过。

于是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前几日,他带钟有去医院复诊完为止。

从医院回酒店之后他就一直觉得不舒服,咳嗽、喉咙疼、头疼,中途还发了一次烧,胡乱吃了几口药,第二天又戴着口罩去和照顾钟有的护工专门交代注意事项,等到交代完回家,又发现自己着了凉,病得更严重了。

于是他只能再出门买药。

这些天里,他一直没有看手机,几乎是吃了饭和药倒头就睡。

鹤泾来过两次,给他带了一些别的药,顺便买了一些水果放边上,叫他每天记得吃。

他答应了,结果坚持吃水果的计划还没过两天,就全给他抛掷脑后了。

钟缺今天没发烧了,但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出门买药付款时,找遍身上都没有找到手机,这才记起来自己很多天没有碰过手机了。

还好现代技术发达,他还能靠刷脸支付。

回到酒店里,他立马从枕头底下将手机抽出来,想要看看有什么未接来电,以及没有回复的消息。

于是这才看见斯星燃给他发的无数条消息。

最开始还是分享,他说他今日刚刚录制完新歌,还编织了一个很好看的香囊,如果钟缺喜欢,他就把它送给他。他说他今日看见了广州的夕阳,从河边远远地眺望,像云朵在烧。他还说今日又在电视机上看了一遍钟缺的《铃兰童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很想他。

但钟缺没有回复他。

第二日,第三日,他还是这样。

一直到第五日,斯星燃才彻底疯了一般,在对话框疯狂地询问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