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冥摇头。

“殿下………”尘钦刚开口,就见萧折渊指着他,面色阴冷,“他要是想死,那就让他死,一个玩意儿而已,孤不信没了他就找不到其他人。”

“…………”尘钦无言,这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应声道:“是,那属下就让赵太医不必开药方了,锦公子想来也没………”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殿下冷冰冰地看着他。

看吧看吧,他要是说出后面的那段话,估计明年的坟头都长草了。

萧折渊冷‘哼’一声,“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孤,这太子妃的位置他弃如敝履,他凭什么?不知好歹!”

“殿下既然觉得锦公子不配,为何不放了他?”尘钦顶着萧折渊阴沉的目光,缓缓道:“锦公子并非嫌贫爱富好高骛远之人,想来他心中也并未有过娶妻生子的想法,这太子妃的位置他不想要,殿下是在强人所难,锦公子厌恶也是情理之中。”

“你好像挺喜欢他啊。”萧折渊目光幽冷。

尘钦瞪大眼睛,连连摇头,“属下对锦公子只有朋友情谊,属下只喜欢尘冥的!”

‘咳!’隐匿在黑暗中的尘冥猝不及防,呛咳一声。

“…………”萧折渊瞥了一眼,“滚出来。”

尘冥立马进入书房,同尘钦站在一块。

瞧两人眉来眼去的,萧折渊一阵烦躁,他问尘钦,“还没找到医治透骨寒的方法?”

尘钦摇头,“这毒药是玄鹰阁老阁主所制,解药只有他能制作,但他人早在好几年前就死了………”

萧折渊一脸愁苦。

“殿下,若是你喜欢锦公子,不如试着细火慢炖。”尘钦道:“锦公子不想当太子妃,那是因为他不喜欢你,若是他喜欢你了,自然就不会离开你,但是吧,锦公子这样的人应该很难喜欢上别人,所以你得让他感受到你的好、你的诚意………”

“废话真多,滚。”萧折渊冷眼道。

尘钦闭上嘴巴,和尘冥出去了。

翌日,锦聿醒来,他起身坐在床头,见捧着服饰的宫女不再是之前的人,他恐连累了她人,便抬手问道:‘之前的宫女呢?’

“回公子,春樱犯了错,被殿下罚去浣衣局做苦役去了。”宫女回话。

‘何事?’锦聿又问。

宫女顿了片刻,“回公子,是春樱未向殿下禀报您并未喝汤药一事。”

锦聿心下了然,他眉眼恹恹,苍白的肤色犹如易碎的瓷器,泛着一股冷息。

他起身,依旧只穿自己的衣服,随即朝外走去,这时萧折渊也正好进殿来,瞧他身上的衣服,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但他想起尘钦的话。

他的诚意、他的好………

不过………孤又不需要他的喜欢,哼!

锦聿嘴唇翕动着,神情淡淡,他抬手道:‘那个宫女是受我胁迫,请殿下莫要为难他。’

尘钦迅速翻译了一遍。

萧折渊嘴角微微上扬,“聿儿就是这般求孤的?”

“…………”尘钦瞬间垮着脸,殿下要是痛快应一声,锦公子不就给他好脸色了?

罢了…………殿下性子一时之间是改不过来了。

锦聿沉默着,他忽然跪下俯首。

萧折渊脸上阴云密布,“锦聿,你知道孤想要的是什么。”

话毕,他转身离开。

锦聿跪在原地,他直起身,面目淡然。

锦聿换了一身新衣裳,月色锦衣料子柔顺滑腻,手工针线缜密,衬得人华丽尊贵,然而锦聿习惯了黑衣劲装,这洁白的衣服他穿着浑身不自在。

他端坐在床边,目光盯着某处。

走不了、逃不掉,连反抗都显得可笑。

他不明白,一个脸上有着可怖疤痕的丑八怪,萧折渊这厮到底是什么怪癖,图他什么?

或许萧折渊一时贪图新鲜感,或许他顺从一些,萧折渊很快就会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