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谄媚介绍:“老主顾,您这许久不见了,还以为拜了高码头,看不上我这破落货门店。”
丁烽皮笑肉不笑:“怎么会?我这都带我家主子亲自来光顾了。”
妇人有些吃惊:“您主子?”
延默眼梢微挑,手就拉上丁烽上臂轻晃:“哥,你不许再闹我,哪有捧自家弟弟做主子的?姐姐,你看我们兄弟二人长得就很像吧?”
妇人本来顾及着不曾无礼直视,但被延默这么一说,就自然抬眼仔细打量,不由看得目瞪口呆:“小公子,你们,你们兄弟,是各有各的俊俏,只不过您,您真是我见人无数也没见过的……”
丁烽试图挣脱,但手臂被抱得死紧,只得继续对妇人说:“找个没经手的倌儿给他。”
妇人微微啊了一声,久经商场的稳住点头。
延默抿起眼睑,身体全偎到丁烽身上:“哥,我什么都不懂,你同我一起,不然我可害怕。”
丁烽盯他的眼神,如卡在鞘里的刀,锋利无用。
最终房间倒也进了,稚嫩男孩半跪在两人面前不知所措,斟满几杯酒就得了赏钱被打发下去。
“丁首领,这什么意思?”延默问。
丁烽总算抽回手臂:“你不是喜欢这门路?”
“这种地方……你是怎么知道?”
丁烽漠然作答:“身在朱雀阁时,负责过采买。这里偶有可用之人。”
“我是问,你带我来是要干什么?”
“透个气,就像河底潜游前,深吸一口”,丁烽眼中平静,却如万箭待发,“然后就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去厮杀,直到赢,或者死。”
点火倒计时2
(20)前尘
(20)前尘
“主子,您可回来了,这丑时都快过了。”冯宽迎上来,递过浸湿的帛帕温热。
延默擦拭下手掌:“出去吧,耳房给他住。”
冯宽压低眼睑:“是,那奴才以后就随早漱在门外候命。”躬身退到门口,错过丁烽身侧,轻声说了句,“主子起夜你需仔细伺候着。”
丁烽松抱着手臂,淡然反问:“掏出来给他扶着么?”
冯宽愕了片刻,似乎极力克制住羞恼跺脚:“是你,你要起来掌灯,万一摔着……”
丁烽目光越过他,落在延默腰身,下巴微抬:“你起夜频繁?”
“没有”,延默后牙紧了几分,低斥冯宽,“要我送你出去?”
门被匆忙离去的外面闭合,一声不大不小的砰声带风,室内烛火摇曳几下,便静止和沉默如墙上身影。
“放心,我猜你不懂宽衣解带这些琐事,你只管我安全,别的都不用”话没说完,丁烽已径自走进侧厢里,合衣在窄榻上枕臂躺下。
延默嘴角微扬,轻缓解掉外袍,他感到困倦,但困倦之中,流着股惬意舒展,让人恋恋不舍。
就伸手到案几蜡烛的火苗之上,掌心回抚,逗弄那灼热半晌,才熄灭了光亮,摸黑换起干净里衣。
耳房虽在侧,但榻头正能对主寝室里一目了然,丁烽无声无息侧转身,卧如满弦之弓,黑瞳夜能清晰视物,深映出年轻赤裸的身躯。
比之初见,臂腿颀长了一倍有余,骨骼宽横,肌肉紧纵。但颈锁臂肘之类的骨节突出,明明并不纤细,却精巧温润,引人想一探触滑其上的指尖感受。
丁烽闭合上眼:十年前的应承,两清了。
等我能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儿?
我要逛窑子。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看不出你仪表堂皇……好,等我带你去。
十四岁,朱雀秘术第二年,师父让他暂留王城别院,他在满园花开树下,将形状各异的石头,一块一块持稳堆叠,直至半腿高度。
师父赵箐说过的,专注于寻求那万物杂念中的一线持恒,就能抵御住冰火交替浸身的痛苦。
“这是什么啊?”
太过专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