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只宝狐-隐怒与宠爱(2 / 3)

原来他抱她来床边,就是为了能看到她……原来他竟一直在倒影里看着她。

那双古井无波的茶色眸子初与辛秘对视时下意识地移开,有些心虚似的,可很快霍坚就坚毅了面孔,重新扭转头来,沉沉地与她对视,下身的抛送愈发剧烈。

他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不掩饰自己的卑劣。

他将自己的一切都全盘摆在神明面前,由她挑挑拣拣,由她选择是否要接受这份泥污中混沌的爱意。

水中的神明红唇微张鬓发散乱,她直愣愣地看了他的眼睛一会儿,扭了头,怒气冲冲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第二天早晨,罕见地是辛秘先醒来的。

昨晚混得太晚,她来回挑衅霍坚,这人也着实是做得太狠,加上之前一直打架、跋涉、翻山越岭地找她,神经太过紧绷,现在还沉沉地闭着双目。

辛秘睁开眼睛时是背对着他的,两人昨天最后的姿势便是如此,他侧卧在她身后,举起她一只雪白绵软的长腿忘情抽送,在她崩溃的尖叫声里射在她身体里。

“嘶……”一动就有些酸软的不适,狐神拧了眉,双腿正在霍坚有力双腿之间夹着,他小腿上生了些绒毛,她一抽腿就擦得痒痒的。

轻轻挣扎了两下,让自己转头过去,霍坚还闭着眼睛。

他呼吸匀称双目紧闭,眉心有一道浅浅的纹路,似是长久皱眉的痕迹。

辛秘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他还是挺好看的,不是时下流行的那种文雅儒生的模样,他皮肤蜜棕,肤质也被风沙长久裹挟着有些粗糙,那头粗硬的棕色长发此刻没有扎起,桀骜不驯地搭在额前颈后,倒冲淡了一些他深刻轮廓带来的阴郁之感。

他眼睛深深的,鼻梁挺直,嘴唇不厚不薄,是淡淡的肉色,棱角分明,亲起来也很舒服。

想到这里,辛秘眨了眨眼睛,咻地凑上前去啄了他一下。

等了半天,霍坚仍然鼻息均匀,搭在她腰上的手臂一动不动。

……行吧,昨天真是累到你了。她撇了撇嘴,想捏他鼻子把他弄醒,就像无趣的猫儿在床上作乱疯跑折腾沉睡的人类一样,是种莫名的恶趣味。

不过看看他臂上刚止了血的伤口,她还是没有动手,只轻手轻脚地把他胳膊退回去,自己拖着酸痛的腰下了床。

我真是什么绝世好主人,竟如此贴心。

辛秘在心里夸奖着自己,嘶嘶吸着气去床下刨自己的衣服。

昨天就发现了,这个院子竟然就是她找到唐锦时唐锦被关着的那座,当时她变回狐形,时间紧迫,唐锦只来得及粗粗将她衣服丢在床下来遮掩,想不到此时竟然还能继续利用。

这院子一直有人精心打扫,床下没什么灰尘,那件裙衫还是干干净净的,她团了团,带着衣服去净房洗漱。

不会用炭盆烘水,辛秘转了好几圈儿,撒了一盆水才笨手笨脚地得到一盆不太凉的水。

往常这些粗活杂事都是侍女来做的,就算现在这种事也应该交给霍坚来,毕竟他是他们辛氏的下人,不过谁让辛秘今天心情好呢,狐神哼着乱七八糟的歌儿洗干净自己穿好衣服。

霍坚还在睡。

她趴过去看了他一会儿,他连姿势都一点没变,眉间那道印记也还是皱皱的,她用手指慢慢地抚平,见他睫毛一动都不动,轻轻斥责了他一句。

“惫懒。”

着实是惫懒,主人都起了,下仆还不起。

不过谁让他喜欢她呢,她刚巧也有那么一点宠爱在,帝王们尚且为美人荒废政务,霍坚仗着她的疼爱多赖会床也不是不可以。

狐神自己把自己说服了,穿戴整齐准备出门去看看情况,结果才迈出院子那副满心柔软的好心情就被破坏了。

院落的门上攀着一串生机旺盛的紫藤,枝叶繁茂,花枝重迭,挡住了那里站着的男人的面孔。

但从他清瘦挺拔的身躯,辛秘便认出了他。

“欧阳浔,”她不咸不淡地喊人:“你在这里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