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凤尾面具。林宛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她知道那就是周天启，她能感觉到他的悲伤和痛苦。

可是，她拼命地向周天启奔去，那距离却并没有缩近。仿佛周天启并没有看到她，仿佛那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遥不可及。

林宛跌倒在雪地里，沮丧地放弃了追逐。再抬眼时，身边已再无旁人，只有一片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一片。

西门玉清的声音却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宛儿，宛儿，醒醒，醒醒……”

林宛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冰儿焦急的脸庞，和西门玉清担忧的目光。

冰儿见林宛醒来了，连忙问道：“小姐，您还好吗？”

林宛眨了眨眼，急促地喘息着，一时无法言语。

西门玉清看着林宛苍白的小脸，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泪水浸湿了她的脸颊。西门玉清的目光中满是心疼，伸出手来，搭在林宛的脉门上，沉吟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柔声哄道：“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别怕，那只是梦。”

林宛头脑还不甚清醒，看着眼前的西门玉清，总是想起他在梦里说的那些话。感觉到西门玉清正握着自己的手，微凉而温柔。林宛急忙插出手来，感觉到西门玉清的大手轻颤了一下，也收回去。

冰儿用温热的湿棉巾帮林宛擦拭她额上的汗珠，口中喃喃道：“小姐，您怎么了？吓死我了，我怎么叫，也没法把您叫醒。您浑身发抖，咬着自己的嘴唇，嘴唇都咬破了。我正急得没有办法，幸好西门公子来把您叫醒了，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林宛抬眼看向西门玉清，只见他正担忧地看着自己，低声道：“谢谢你！”声音中满是感激和歉疚，还有一丝淡淡的无助和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