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你大娘那里……怎么允许你出门来看我?”
宋梨想了想,将自己的情形如实相告:“娘,我现在已经进了崔大人府上。大娘已经管不上我。”
陈曼娘有些疑惑:“崔大人?”
宋梨:“就是新上任的崔大人,他也是六安县的秀才,现在回来当大官了。”
她说的轻松,陈曼娘却是眉头紧锁:“阿梨……你,怎么会这样?你何苦进那崔大人的府上,嫁个平头百姓,凭着宋家的权势,何人敢欺负你啊!”
陈曼娘是做妾的,她听宋梨的话,自是明白,宋梨进崔府,定是一顶小轿抬了进去。士农工商,她一个小妇人都知道,商家女儿怎么做得了朝廷大官的夫人。
宋梨当初也不知原主为何非要进崔府,如今才短短半日倒是推测出不少。
六安县民风开放,闺阁少女逢年过节戴帏帽也能出去快活,嫁了人的不论是大夫人还是小娘子,只要夫家不拘着,进出来往十分方便。
没有嫁人之前,宋梨的衣食住行全权捏在宋夫人手中,半点不由人,只看如今手中剩下的银子,就知道她在宋府里过得一塌糊涂。
宋梨:“阿娘,大夫人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给我寻一门好亲事?当下出了宋府,我来往自由,也能来看娘亲,比原来好太多。”虽然依然没有银子。
陈曼娘也是无法,她只是担心女儿:“崔大人对你好吗?”
宋梨:“……”
她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剧情,崔子恪可从来没有进过宋梨房里,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几次面。
“还好吧。”
陈曼娘作为过来人,怎么能看不出宋梨的迟疑。只是事已成定局,她多说也没有用,叹了口气:“都怪娘亲没有用,若是,若是我还在宋府……”
说着,竟有些哽咽。
又七七八八地聊了不少事情,陈曼娘突然眼神有些躲闪,吞吞吐吐地问:“阿梨,你知道,明礼,明礼那孩子怎么样了吗?”
明礼?
宋梨灵光一闪,突然想到里的某个憨憨的纨绔,作为大酒楼的独生子,他看上了女主,几次三番骚扰女主,还想强抢民女,结果被女主一脚差点断子绝孙。
这个宋明礼还真是和宋梨一母同胞的?
不过,既然陈曼娘生得一儿一女,儿子在剧情里还是独生子,怎会被宋老爷赶出门?依着这样的设定,陈曼娘不应当是府中宠妾嘛?
不知里头有何隐情,只能等着回头差人细细打听打听。
宋梨嘴角一抽,有些头痛,事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我这一个月都在崔家,也有些时日没见过明礼。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陈曼娘眉间聚拢了忧愁,女儿在眼前,她不免担心儿子。
宋梨瞧着,安慰陈曼娘:“阿娘不用担心,再怎么说,明礼也是宋家唯一的儿子,肯定少不了吃穿。”
陈曼娘扯起笑容:“也是。”
直到日头偏西,宋梨把身上的银子都留给陈曼娘,才跟着红杏回了府衙。
走到府衙的时候,宋梨感觉身子一松,一直萦绕的微弱的急切也随风散去。她手掌覆上心口,心头一松,虽然无意占据别人的身子,但终归还是完全握在自己手中更让人放心。
但是,宋梨的好心情并未维持很久。
她一天没有吃过东西,走回县衙已经饿得有些发晕,差了红杏去取饭,结果厨房的人直接说来晚了没饭。
红杏气了个仰倒,跟宋梨禀报的时候也带了些火气。
宋梨性子本来不算好,这会儿子也心里窝火。只是形势比人强,她现在无权无势,只能暂时忍了这口气,早早梳洗睡觉。
夜色渐深,和瓦子街相隔几条大街的莺花巷热闹起来。
虽说名头是莺花巷,但谁不知道莺花不过是酸儒秀对青楼妓.子的叫法。
莺花巷最里头的的红袖招,是个文雅清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