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涟,目光楚楚,就哄得男人回转了心思。
裴夫人又向戚时微笑道:“你刚进门,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只盼你和九郎琴瑟和鸣,早早开花结果。”
戚时微含羞应了声是。
裴盛方才只问了两个孙子,如今又转向裴清荣,关切地问了好几句他如今的温书进度。
裴清荣一一作答,这答案显然让他很满意。裴盛脸放红光,赞许道:“你天资聪颖,从小就不用人操心。为父只盼你能悬锥刺股,一举考中进士,给我们裴氏争光。”
他和裴清荣说的话,倒比起先和其余儿孙说的加起来都多了。
裴清荣依旧脸带谦恭的笑意,裴盛愈发满意。
下首,三郎望了望两个儿子,神色不变,罗氏依旧是平平稳稳的神气。米氏心中火急,见身旁的八郎竟然毫无反应,只是倾身在她耳边道:“一会儿咱们就向母亲提一提,玉娴腹中的毕竟是我第一个孩子,让他们骨肉分离,总是不忍心。”
米氏心内冷笑,口上说:“只要母亲允了,我自没有不准的。都听母亲的。”
裴盛与裴夫人在上首又说几句,终于正式开席。
京城里,冬日流行吃羊肉锅子,羊肉片得很薄,黄澄澄的铜锅架在炭炉上,冒出乳白的热气。又有蘑菇煨鸡、芋煨白菜,都是冬日里滋补养身的菜。
自家宴席,便不禁酒,三郎和八郎各自要了一盅温好的酒,慢悠悠品着。
米氏一贯是个好酒的,斟酒的下人殷勤地问:“八奶奶要不要也来一盅?”
“不了,”米氏懒懒道,“这些日子身上不爽,我还是用些养生的。琥珀,给我盛一碗粥来。”
裴夫人笑了:“你可一贯是个活泼的性子,爱吃辣,爱酒,还爱玩,如今是转性了不成?”
“儿媳是如今懂事了,才知道郎中的话总要听的。”米氏道。
“听听,”罗氏掌不住笑了,“八娘都多大的人了,如今才懂事,往常都还是懵懵懂懂的不成?”
满屋人都笑了,戚时微也跟着轻轻笑起来。
几个妯娌之间虽各怀心思,但面上的融洽还是有的,互相之间说笑打趣,并不以为忤。尤其米氏和罗氏两人相识甚久,这样熟人一般的打趣,显是了解对方性情。
米氏笑过一通,依旧是要了碗粥,也没有要茶,叫丫鬟琥珀给她斟了杯清水,略吃几口,又给八郎挟了两筷子菜,看着不许他多喝酒。
“马上到年关了,喝两口酒有什么,”八郎有些不满,“自家人……”
米氏压低了声音:“你明日可还要出去办事,要是坏了事我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