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的日子里,他也绝不会让徐望月抛头露面。

可裴长意会。

陆遮始料未及,小心翼翼地问道:“典狱司能人异士众多,裴大人何须你来帮忙?”

徐望月似乎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并未思索,脱口而出:“当时世子爷说了,这案子需要一个女子帮忙。”

“典狱司里的大人们都很厉害,不过都是男子,不如女子心思细腻,更不如我们了解金银首饰。”

徐望月这才觉出味来,轻轻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陆遮哥哥是觉得,女子不能破案?”

感觉到她语气有些变化,陆遮匆忙摇了摇头:“望月妹妹聪慧过人,男子能做之事,你自然也能做。”

他只是心中震撼,突然有些明白徐望月为何会心悦于裴长意。

这也是陆遮第一次觉得,即便是没有书生案,给徐望月认识裴长意的机会,或许自己还是抓不住她的。

他低垂了眉眼,喝了半盏茶,只觉得今日这茶好苦,苦得舌尖发涩。

徐望月见他茶盏空了,又为他添了茶,轻声说道:“陆遮哥哥,这一次连累你了。”

她抬眸,一双清澈的眸子犹如山间清泉,水盈盈地泛着涟漪。

今日既是决定要将话说清楚,徐望月便不会犹豫。

不给陆遮反应的机会,她继续说道:“当日你已将婚书还给我,我们二人之间也该毫无关系。”

“我之所以还将那纸婚书好生收藏着,只因这上头的字乃是我母亲所写。”

徐望月的语气顿了顿,想到小娘,心头亦是难以言喻的酸涩。

若是母亲还活着,能亲眼看着自己嫁给裴长意,她定是十分欢喜。

提到当日,陆遮心间亦是苦涩。

他那日将婚书还给徐望月,不过是想以退为进。

他知道以徐望月为人,自己危在旦夕,她定不会在这种时机下与自己取消婚约。

后来因缘际会,他本想建功立业后再去徐家求娶徐望月。

却不想再一次有人提及这纸婚书,竟是裴长意。

听闻徐望月带着婚书进宫面见圣上,陆遮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徐望月既然将那纸婚书留下,心中定是有他的位置。

今日听到徐望月这番话,陆遮心口一沉。

他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望月,一字一顿说道:“望月妹妹,从前在徐府,你我感情甚好,姨娘才会为我们定下这纸婚书。”

“若非我当日被人陷害,差点丢了性命。你我此刻,怕是已经成婚……”

陆遮语气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过往种种,如今已成往日云烟,此刻再提如果,除了徒增烦恼,还能得到什么答案?

徐望月看出陆遮欲言又止,她紧紧攥着衣袖,掌心的汗水濡湿衣角。

她终究是下定决心,语气轻得像是叹息:“那时我当真是想过,要嫁给陆遮哥哥为妻的。”

听得这一句,陆遮抬起头,眸光一亮。

他就知道,他早就知道,徐望月心中定是有他的!

从前种种,她的笑意,她的眼神都是骗不了人的。

徐望月看着陆遮此刻的表情,心中不免有些难受。

她摇了摇头,语气越发轻了几分:“母亲定下了你和我的婚事,我便认定是要嫁你为妻的。”

“可其实那会儿除了陆遮哥哥,我几乎没有见过生人。陆遮哥哥也是一般,除了我,你也只与红玉交谈过。”

“你我之间,并非有爱。”

徐望月低垂了眸子,用力放下手中茶盏,坚定说道:“当日你为了救我,差点死在山上,我是真心谢你。”

“接过你那纸婚书,我知你不想拖累我,心中更是谢你。”

“之后我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将婚书再还你,我并未还你,是因为我已经想好,今生你我只有做兄妹的缘分。”

“陆遮哥哥,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