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自然高兴,他不在,她自在了许多。

徐望月从布袋里拿出那本字帖,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轻轻拍掉了上面的雪。

她仔细地看了好几遍,还好,字帖干干净净,并未弄脏。

青芜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徐望月,眼神落在那本字帖上,嘴角泛起了笑容,“不过是一本字帖,二姑娘如此珍惜,看来是很喜欢了。”

“喜欢,我自然是喜欢的。”徐望月将字帖珍而重之地放好,有雪星子的地方都一一拍去。

新科状元郎亲笔所写的字帖,乃是无价之宝。

更何况裴长意只是借给她的,她必须要保存完好还他才是。

“对了二姑娘,方才我远远听到,你说仰慕世子爷,可是真的?”青芜的眼中闪着星星,语气中带着笑意。

徐望月点了点头,“并非是我,这天下读书人,自然都是仰慕世子爷的才华。”

“世子爷?”青芜正笑着,一抬眸,见裴长意站在门口。

徐望月随着她的视线往外头看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刚才的那些话全都听见了?

裴长意长身玉立地站在门边,神色十分平静,一双深暗的眸子淡淡地落在她手中的字帖上。

见徐望月像抱着宝贝似的,将字帖抱在胸口,他淡淡开口,“当真?”

第44章 你当真喜欢我?

裴长意一身月白云绣锦袍,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笔挺,眉目如画,气质清冷。

他站在门口,青芜隐隐闻到了一股香气,她抬头看去,见裴长意手中握着一只药膏。

青芜知趣,立刻寻了个由头退出书房。

徐望月还未反应过来,裴长意已然在她面前端坐着,眼神落在她怀里的那本字帖上。

“当真这般喜欢,这本便送你了。”

裴长意说完这一句,将药膏放在桌上,起身便往屏风后走去,在自己的桌案前落座。

他淡淡抬头,见徐望月长长舒出一口气,轻轻拍抚了一下胸口,如释重负。

她就这般怕他?

裴长意的眉头微微蹙起,又见徐望月小心翼翼将字帖翻开,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眉头已然舒展开,嘴角不由自主地牵起一丝弧度。

方才对着裴长远,徐望月所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天下读书人里,自然也包括了她。

裴长意翻开卷宗,看了不过几页,便抬眸望去。

屏风那一端,徐望月似乎已收拾好了心情,提笔认真地书写着。

一笔一画,格外用力。

他倒是没有想到,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她竟那么快便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一般女子遇到这般事情,总要哭哭啼啼,委屈一番。

可徐望月方才被他救下,也只是红了红眼睛,一滴眼泪都没落。

自她来他院子里练字,从未有一日缺席。

哪怕身子不适,哪怕手上全是冻疮写不了字,她都咬牙克服着。

这样的女子,他从未见过。

徐望月写着,时不时放下笔,揉一揉腰。

今早起身时确实好了许多,可被裴长远一吓一抓,她牵动了全身的肌肉,此刻腰腿都疼得发紧。

远远的屏风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用午膳时,记得上药。”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清润平缓,虽是冰冷,却永远不会让她感觉到不适。

此刻这道声音和脑海中另一道声音重叠,“爱慕一个女子,首先要尊重她。”

那人也曾经教过她,女子生来不由自主,有许多的禁锢和限制,可也应当自尊自爱。

纵是旁人不尊重你,你也应当尊重自己。

徐望月不由自主地抬头,清澈的眸子水灵灵地望着屏风。

裴长意实在是个好人。

正如红玉所言,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