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茜:“……”
天边还仅剩最后一点亮色的时候,黄草花又提了几条鱼上门给杨茜。
杨茜摇头拒绝,“家里面还有呢,几个小孩儿捉了不少回来。”
黄草花说:“我知道,队里面不止你们一家孩子去捉了,其他孩子也去了,都是些小鱼小虾的,不值什么,这些是生产队里分的,留着吧,都有。”
杨茜这才收下来,接下来的几天,家里面天天就吃鱼,吃的几个小孩儿都说自己快变成鱼了。
到了二十那天,沈明锐说的那个战友给寄的棉花到了。
杨茜把东西拿回家看了看,都是生棉,没有轧。
她又去找了黄草花,一直到八月底,总算收到了她认为够的棉花,才准备去井上村那边轧棉花。
这半个多月,沈明锐腰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和杨茜一起过去。
两人赶着车走又赶着车回来,上面鼓囊囊的东西,自然又引起了一片风言风语。
什么懒谗婆娘不顾家,就知道败家拿捏男人,或者是沈明锐大老爷们没脸面,让个婆娘蹬鼻子上脸等等。
杨茜一概没理,在把几床棉被全部都缝好后,就开始往裁好的棉衣里面缝棉花,一直到九月初,杨茜才给家里面的几个大人小孩儿都缝了一身厚厚的棉衣。
剩下的棉花,她没有动,等着去了那边,看那边的具体情况,再做打算。
初十那天,杨茜和沈明锐一起带着家里面的几个小孩儿去了下油岗。
沈明发一看见沈明锐,就站了起来,略微局促地搓搓手,“来……来了。”
沈明锐点点头,跟着坐下来,把带来的东西递过去。
杨茜看着里面,也没打扰,带着家里面的小孩儿,又喊了沈文树几个在院子里面说话。
杨茜问了沈文树他们这段时间的生活,确定他们过的还可以,就放了心。
然后,她说:“我和你们二叔过两天就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冰城,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木头,你是大哥,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你爹娘那边,有些话可以听,有些话就不要听了,你长大了,要自己学会明辨是非。”
沈文树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拽着杨茜的袖子,“二娘娘,你们不回来了吗?”
杨茜摇头,“我也不知道,得看你二叔他们部队的安排。”
沈文树吸了吸鼻子,“那老海他们呢?”
杨茜就说:“他们也一起过去。”
沈文树噙着眼泪,“我不想让你们走。”
杨茜有些尴尬,她和几个小孩儿的感情说实话真没那么深,之所以愿意帮一把,一是因为几个孩子的父母实在糟糕,二是因为孩子还挺正常的。
再者,就是杨茜不想以后总是跟一群无脑又极品的亲戚纠缠,反正沈明锐肯定要照顾他们这个小家的,既然如此,不如把心思放在几个孩子身上。
孩子掰正了,大人再怎么样,也没什么关系了。
杨茜就说:“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和你二叔商量了一下,这次离开,会给你们家留点钱,一部分是给你们爷的养老钱,另外一部分是给你们几个读书的学费,不过你爹娘的性子我和你二叔不放心,打算把你们的学费留给我们生产队的支书,到时候,他每年会给你们交学费,你们只管读书就好了,将来长大了,要是想我们或者老海他们,就可以自己坐车过来了。”
沈文树吭吭唧唧的,好一会儿后才点头答应。
杨茜不好再说什么,就领着几个小孩儿进屋。
沈明锐这会儿已经说了要离开并且也就养老的问题开了口,一个月五块钱,一年六十块钱,他这次离开前,会先给目前两年的,因着今年还剩下小半年,就是一百块。
剩下的,会再寄回来。
杨茜看着屋里面的气氛挺沉重压抑的,还以为他们惦记着沈明锐之前每季度的120块钱,双方没谈拢,就坐下来碰了碰沈明锐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