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 4)

小黑猫的尾巴拍了拍柔软的被褥,睁着双碧绿的猫瞳看他,似乎在邀请阮白上床休息。阮白倒也不跟他客气,何况这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床。他穿着薄薄的睡衣,黑色的布料宽松,抖一抖便露出大半肌肤。

昏暗的火光下,瓷白的肤色愈显性感。他捏着被子一角躺进去,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柔软的黑发落在白枕头上,小黑猫看准了时机,叼起被子往里一钻,又被阮白迅速了身体。

它软趴趴地四条腿舒展,尾巴却轻悄悄缠在了阮白的手腕上。露出来的一点尾巴尖碰了碰阮白的胸口,它乖乖巧巧地喵呜一声,像极了撒娇。

阮白半撑着身体,看了它好一会儿。

可那双碧绿的眼镜怎么看怎么无辜,圆圆的可爱透了。

几分钟的沉默之后,阮白往一边靠了靠,给它圈了一个小地方,睡这儿,越界了被我翻身压坏我可管不着。

他眯起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点含糊,我可不想一觉醒来床上都是血。

喵。

临近午夜,弯月高高挂上夜空,从内向外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血光。朦胧的雾气从远处而来逐渐笼罩了整个双子古堡,一身正装的缪尔斯公爵手执红宝石权杖站在窗口,偏了下头,轻声道:大家好像都很热情呢。

门轻轻一晃,发出吱呀一声响。

董海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一双眼睛里装着满满的惊恐回顾四周。周围静悄悄的,火光一盏盏全部熄灭,伸手也不见五指。他屏住呼吸在地上摸索起来。

昏迷,或者说死亡以前,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还好,他能复生。

摸着台阶一层一层往上爬,他的手指触碰到一点粘稠。董海愣了一下,手指又往上蹭了蹭。一缕火光闪过,忽地照亮了他的手指。碎骨,烂肉和血液沾着指尖,一眼就让他面色煞白,猛地往后退去。

火光越亮,一只手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指尖抹着艳丽的指甲油,似轻飘飘抵在他的肩膀上一推,实际上却像是突然承受了千斤重量一般,他毫无防备也毫无反手之力地滚下了楼梯。

脑袋砸在地上,后脑勺嘎啦碎了一半。

董海瞪着眼珠子望着天花板,甚至来不及想明白怎么回事,便有粘稠滚烫的血液顺着头骨缓缓流入角落。

黑暗中,女孩眨了眨眼睛,眼神带着几分迷茫,我不是故意的。

缪尔斯公爵拄着权杖从转角口走出来,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嗯,我知道。

女孩敛下眼眸,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梯,细长手指拎着董海的衣领慢吞吞地往某处走。

她的速度慢,走了五分钟也才堪堪一段距离,董海却已经从死亡中再次醒了过来,他悄无声息地闭着眼睛,在陡然之间猛地发力,一把将毫无防备的女孩推开,拔腿狂奔!

女孩看着他飞速逃离的背影,再低头一看自己少了半截的腿,沉默地回到黑暗中。

好可惜。

都怪她的腿断了。

董海像一头野兽,攀住了走廊的栏杆扶手躲在暗处用力地喘粗气。哼哧、哼哧,他扯着领口的衣服,身上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他头脑发晕格外想吐。

但他缩在角落里完全不敢动弹。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死亡令董海方寸大乱,他焦躁又慌乱,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破碎的脑壳已经恢复如初,但即便如此,也藏不住董海内心的慌张。

他已经死了两次了。

复生也不是无期限的复生。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才双子古堡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只剩下了最后一条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瞪着眼睛放缓了呼吸。四周似乎又陷入了安静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揉着酸疼的腿小心翼翼地扶着扶手站起来。走廊尽头的窗户大开,月光洒进来照亮了一片惨败的地板。董海就借着月光一路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他的房间在刀疤的对面,站在门口拧开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