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武还在絮絮叨叨的讲,如意终于承受不住他的啰嗦,扬言要去后面的灶房拿刀随便剁吧剁吧,让他千万不要打扰,小武因为如意终于肯练手,顿时比她还要激动紧张,握着小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以资鼓励。
如意本着耳根清净的目的一路绕到后面的灶房,因为新修葺的竹屋对着后面的灶房开了一扇窗户,而透过窗户看进去,那盏原先摆在那里的屏风也给撤掉了,如意也就顺理成章的看到了那精致的卧榻上,屈膝而坐的江承烨。
他一条腿做盘腿状放在床榻上,一条腿曲起,一只手臂搁在上头,正和一桌相隔盘腿而坐的封先生下棋。
不知怎么的,如意的脑子里忽然就想到了很久以前,同样是在这个竹屋的这个位置,竹屋里头屏风后面的那个男人。两人对弈时的神态都极为认真,如意正准备收回目光,却忽然发现封千味的唇似乎动了动,默了一会儿,又动了动,这样的模样,倒像是正在和江承烨一边下棋一边说话。
如意正准备走近些,封千味已经警惕的望了过来,目光触及到如意时,忽的露出了那副老顽固的笑容,捏着棋子的手在棋盘山敲了敲,又抬抬下巴示意江承烨,江承烨回过头,见到站在窗户边的如意时,淡淡一笑。
如意回以一笑,转身往一边的灶台走去。
江承烨收回目光,那笑容转瞬即逝。
江承烨打量着他的样子,悠悠的落下一颗棋子,缓缓道:“莫不是动了真情?”
江承烨因为封千味的这句话,连语气都带上了温暖的温柔:“她不一样。”
封千味有些意外的挑眉看着江承烨,他没想到那样固执冷血的一个人,如今也能说出这么温暖的一番话来,他毕竟是个过来人,多少有过来人的考虑:“承烨,我自认这么多年来算是了解你的,所以我更想问问你,你究竟是觉得她这个人不一样,还是她的手艺不一样?呵,我多年来也算是走南闯北多年,要说这天下之大,厨艺比她更好的人不一定就不存在,若那个人也是个女子,你会不会就移情别恋了?倒不是老头我偏帮谁,只是如意这个丫头,的确是和别的女人大不相同,可偏偏她并没有那份野心为自己搏个什么,老头我瞧在眼里,这惜才的毛病让我为她觉得可惜,可是站在另一个角度,我觉得她这样很难得。”
封千味放下手中的棋子,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冷情并不是什么辱骂你的话,过去的事情,发生了都是无可奈何,你心中有怨有恨有不公,有些事情你处理得也的确是极端了些,就说你将手下的人说散就散了这一点,我就并不大赞成。罢了罢了,说了这么多,我无非只是想提醒你一番,倘若你真的认定了她,就万万不可再像从前那样。另外,这里的日子的确是清静无忧,我看你整日也是闲得慌,可你要明白,再无忧的日子,也有个头。上次沅沙江一战,宁王受了伤,王妃照料许久,如今应当快要好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该想到你这个儿子了。”
江承烨听到最后的时候,脸上的温暖悉数灭尽,只剩下一个冷冷的笑:“你觉得,我还会受制于他们?”
封千味皱了皱眉,似乎对江承烨的转变有些意外,可江承烨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看法,他将手中的棋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之上:“当初我回去,那些我允了他们的承诺,能说出去,我就能拿回来。”
“啪”的一声,棋子和棋盘之间发出了声响,江承烨收回手,瞬间已经是那个生人勿进的冰冷世子,他微微勾唇冷笑道:“倘若他们以为如今的我已经一无所有,我便让他们好好领会一番真正的一无所有是个什么滋味。”
封千味微微垂下眼,良久,他笑着摇摇头:“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再多问了。”他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重新收起笑容严肃的问道:“你至今还没有告诉过那个丫头有关你的事情?”
江承烨闻言,转过了头。从窗户看出去,正好能看到灶房一角。如意似乎正在熬着什么,天气有些冷,她的袖子卷起了一小截,皓白的手腕和纤细灵巧的小手被看的清清楚楚。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