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页(2 / 2)

出深切的哀鸣。鹿白稍稍用力,便将单膝跪地的人带了起来。而他仍旧没有松手。

“我可能染上霍乱了,也可能是寻常腹泻。”她竭力掩盖自己的惊慌失措,试着用平静客观的语调解释道,“消息送到京城了?路通了,援军来了吗?”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鹿白没来由地心慌,正要再问,忽的肩上一阵刺痛,她“嗷”地叫出了声。

狗日的,这人竟然咬她!

他像一只桀骜不驯的公猫,死死咬着母猫的后颈,却只是来回磨牙,不敢使劲。牙齿以不似人类的频率震颤,与她瘦削的肩峰骨飞速碰撞,咯咯作响,不肯撒口。

鹿白没有问为什么,因为她知道,一旦开口,他的最后一层体面就荡然无存了——

没脸了,窦公公竟然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成何体统!

窸窸窣窣的人声缓缓远去,散在夜空和山坳间,周遭一切仿佛都消失了。空荡荡的山谷,空荡荡的院落,空荡荡的心,被窦贵生的呜咽填满。

依偎半晌,身后的人终于松了口。

“疼吗……”尾音微颤,被他用过人的意志力压了回去。

“还行。”鹿白轻轻松松就转过身,手指停在他心口处,微微用力,按了一下。

“没你疼。”

老太监实在太不争气,一下子就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