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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在鹿白的直视中。墨汁般浓黑的眼珠子缓缓转过,视线在鹿白身上飘过,像是略过一团空气。停留两秒,他便抬脚走了。

还是没跟她说话。

他已经好几天没跟她说话了。前段时间好容易生出的热情仿佛是错觉,当着鹿白,他又恢复了以往那副高冷得不可一世的模样。

自从那晚,鹿白便没再去司礼监找窦贵生。莫啼院和司礼监本就离得远,窦贵生不来,他的发言人苏福也不来,于是两人连着好几天都没说话。

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鹿白若有所思,冲屏风那头道:“先生,既然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管先生同不同意,啪地一声,撂下笔就走。

学生们一边感叹这对食蹬鼻子上脸的气焰,一边埋头苦写,不敢言语。没多久,等他们抬起头时,却发现先生竟然也不在。众人立刻伸着脖子窃窃私语起来。

苏福板着脸敲桌:“吵什么吵,要看就出去,出去看个够。”

学生们顿时一凛,不敢说话了。

窦贵生的确是尾随鹿白出来的。他知道她生气,但没想到她竟然气到大庭广众给他甩脸子。颜面扫地的先生第一时间追了出来,准备教训忤逆不孝的学生一番。

学生压根没走远,就在院墙下等他。

他以为她要质问两句,或者再嚎上几声,不论哪样,他都有法子应对。但出乎意料地,鹿白没哭也没闹,只是抱着胳膊,一言不发地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