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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的帽子一扣,人就能被顺理成章地打落尘埃,从里到外,一文不值。非黑即白,讪君卖直,这是大周臣子笃信的真理。
为了说明太子的坏,对立面的九皇子霎时便被塑造为好的典型,众口一词、信誓旦旦骂他的情形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皇帝对此喜闻乐见,窦贵生却并未因此轻松分毫——鹿白的嫌疑仍未洗脱。
吴玉一死了之,倒是走得轻巧,可他反咬九皇子一事究竟跟太子有没有关,没人能说得清。尤其是鹿白被靳乔当众求娶一事,少不得被人认为跟他暗中勾结,连吴玉的立场也变得惹人怀疑了。
和谈便在这等气氛中重启了。
周国没了丞相,没了太子,只剩一个九皇子趾高气扬地坐在桌后:“你瞧上那宫女已经出了刑部大狱,不过典刑司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每年总要死那么几十个人的。”
他满心以为鹿白是陈国举足轻重的棋子,对方一定不肯轻易舍弃。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靳乔就青筋暴起,险些当场掀桌。葛琅一把他,冲九皇子道:“九殿下说笑了,不过一个宫女而已。”
靳乔低头忍了半晌,终于露出笑脸,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的模样:“是呀,男女之事讲究两情相悦,强取豪夺有什么意思!她瞧不上我,那是她眼瞎,我何苦上赶着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