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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颧骨和干裂的嘴唇却出卖了他的真实状况。

“你真惨。”鹿白逐渐肆无忌惮,反正现在他无力反抗,顶多迷迷瞪瞪地瞪她一眼。消停的时候还是挺好一太监,只要别张嘴就行。

“还有,我真伟大。”此外,她对为窦贵生找水喝的自己做出了高度评价。

马上挂着一个水囊,路上漏了大半袋,只剩点底儿,显然不够。骑着马竖着耳朵听水声时,鹿白的思绪随着窦贵生的呼吸一起一伏:如果他烧个没完,她该怎么办?如果蔺城失守,邓帅被俘,他们还等得到援兵吗?万一他伤口感染,就此死了呢?

几乎是刚一想到“死”字,她就望见了山涧的一股细流。马蹄哒哒飞奔过去,拨开遮盖视线的树枝,她才看清,除了溪水,还有四散的尸体。

伤口瞧着很新,也许昨晚才发生过一场恶斗。鹿白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用手肘碰了碰窦贵生:“窦公公,到了。”

窦贵生烧是烧,但闭目养神了这么久,已经比之前清醒了许多。下了马,他用脚踢了踢才咽气没多久的陈国士兵:“起码死了两个时辰。”

“是邹将军到了吗?”鹿白有些兴奋。

“未必。”窦贵生不置可否。不过瞧这样子,快要走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