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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白突然喊道,果然,那抹背影停住了。

鹿白恍然大悟。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众人的好奇,一定是等了一路也没见人问,心痒难耐,便逮住她了。于是她配合地问道:“你跟杨将军是旧识吗?”

“嗯。”窦贵生尾音翘起,还转了过来,“不过是京中见过两次罢了。”

进京述职的大小官员,全部要递奏折、送敬钱。奏折是给皇帝的,敬钱是给司礼监太监的。这份孝敬不为别的,只为公公们能高抬贵手,把折子和他们带来的礼品原原本本呈给圣上,别因为种种“不合制式”“格式有误”的原因给退回来。

杨信只去过两次京城,此后再也不愿意去了。他压根找不到送礼的门道,不知道送给谁,也不知道送礼送多少,因此折子递上去,很快便湮没在一众金光闪闪的敬钱中间了。他来京本应是公务出差,可惜驿馆不认他的将军令,要等宫里的批文才能叫他入住。

杨信也是脾气倔,不叫他住他就睡在驿馆门口,故意恶心人。说来也是可笑,堂堂正四品的将军,竟然沦落到了露宿街头的地步。

好在司礼监有条规矩,不收武官敬钱,于是没过两日奏折就批下来了。还有一个慷慨解囊的老太监,大手一挥,送了杨信一座宅子。杨信感激非常,打听到了此人的姓名,见面发现,两人臭味相投得很彻底,便理所当然地引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