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要彻底将他推到两难的境地,明明白白地逼他站队。她才入宫几天呐,对主子有几分真心实意?这分明就是九皇子的试探,站队东宫还是老实投诚,一步踏错,可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要么——虽然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就是她跟十六皇子有了什么,心甘情愿为他四处奔走。
两条都是死路。
他心里忽的生了一丝想要留下鹿白的想法。拿住对方的把柄,交换到他想要的消息、财物或是人,这是窦公公驾轻就熟的一贯套路。把她当个傻子养着也无妨。
但不值。他来不及沉思实施方案,便匆匆否定了这一荒谬的念头。为个傻子,不值当的。
他凝望着鹿白,很想问她:你装这一副可怜相,屡次三番地试探我,不就是为了激我、诱我,叫我与九皇子为敌,与皇帝为敌?不就是为逼我、赶我,叫我坠落悬崖,粉身碎骨?你当真这么恨我吗?
“你过来。”窦贵生眼神向下移去,睫毛如同铩羽的翅膀般垂了下来,“到我这儿来。”
他很久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过话了,鹿白不明所以,还有点蠢蠢欲动。她踏着小碎步挪到窦贵生手边,听他掐着嗓子、放缓声音道:“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