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手臂酥麻,虎口几乎裂开,银剑颤抖,瘫软下来,即使她运内力,仍难挺直。
她发觉到,这是他纯粹的力量取胜,并无内力,一力降十会,如今却是领教了。
她欺身而上,这一次却不再硬碰硬,而是以巧对拙,剑光闪闪,宛如数条银蛇扑击,令人眼花缭乱。
萧月生仍以拙破巧,身形不动,仅是或横剑一挡,或竖剑一格,尽数封锁银蛇地进攻。
无论吴婉云如何的花巧,在他地一挡一格之间,尽数败退,以拙破巧发挥到了极致。
吴婉云一颗心不断下沉,他如此轻易的破去自己招式,看似巧合,却是他大巧若拙,看透了一些变化。方能料于先机。
如此看来,他地剑法之精,远在自己之上。
既存此念,她攻击起来再无顾忌,瞬间变化,周身忽然银芒暴涨,宛如一团烟花暴炸开来。
萧月生退后一步,面对如此美丽的剑法,他实不忍心打断,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
剑光暴涨,化为点点光芒,在吴婉云四周缭绕不绝,凝而不散。她再次一振剑。
这一剑威力虽强,却没有碰着萧月生。他退后的三步极是精妙,每一次都踏在剑光无法触及处。
剑光再涨,她欺身再上,这一招乃是烟霞派的镇派绝学,宛如暴风骤雨一般的剑芒。无人可挡,她极具信心。
萧月生忽然一剑刺出。从容悠缓。
“叮”金铁交鸣声响起,清脆悠扬,袅袅不绝,在山谷中飘荡开来。
暴涨的剑光蓦然消散,吴婉云呆呆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
“我赢了么?”萧月生问,左手剑指,轻轻抚着剑身。
吴婉云醒过神来,恢复平常,冷冷道:“你胜了!”
“那好。赌注之事。你可莫忘了!”萧月生呵呵笑道。
吴婉云冷冷道:“忘不了!”
说罢,身形一晃。跃到了十余丈外,再一跃,掠过荒草,消失在山谷中。
萧月生手上提着剑,看着她消失之处,摇头一笑,这个吴婉云,倒是个有趣之人。
经此一扰,他也静不下心来再练九转易筋诀,索性进屋,躺到石桌上,听着昆虫的鸣叫声,静静入睡。
吴婉云身形如电,如一抹轻烟,悠悠回到了烟霞阁中,刚一踏进大厅,便见杜文秀正坐在椅子中。
“怎么在这儿,不去睡觉?”她停下身形问。
杜文秀一身雪白绸缎睡衣,长发披肩,灯光之下,宛如黑缎一般闪闪发亮,更映得脸庞温润如玉。
“师父,你是去找萧观澜了吧?”杜文秀静静问道。
吴婉云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依师父的脾气,定是想杀了萧观澜地。”杜文秀明眸淡淡望着她,语气也淡泊。
吴婉云点头:“嗯,我想杀他!……可惜,这个姓萧地武功太高,杀不了他。”
杜文秀静静思索,片刻后抬头:“师父,此人武功……果真如此高明?”
吴婉云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弟子,忽然一笑:“你是不是手痒了?……唉,也难怪,咱们烟霞派中,你无人匹敌,确实寂寞!”
杜文秀沉默不语,绝美地眸子微微闪动,宛如波光荡漾。
吴婉云蹙眉想了想,最终只说了一句:“你得小心,姓萧的……绝非善茬儿!”
“嗯。”杜文秀点头。
“……落霞剑,奈何他不得。”吴婉云轻轻叹息。
杜文秀抬头望她,慢慢点头,神情凝重,落霞剑乃是烟霞派第一剑,镇派之剑,这也奈何他不得,那烟霞派的剑法再难胜过他。
吴婉云露出一丝苦笑,道:“说不定,你内力强,落霞剑更强,可堪一战。”
“是,我会试试看。”杜文秀点头,淡淡告辞。乍一出屋,清新地空气便涌进体内,周身清虚。
仰天打了个懒腰,舒畅难言,忽听得脚步声,他脸上露出微笑,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