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清,郭破虏身上并无伤痕,哭了一通之后,她忽然省起,郭大哥是不是中毒了?
不管如何,先吃上解药再说!她忙将自己怀中的解毒丹倒出几颗,取下郭破虏腰间的水囊。
两匹马颇是通人性,此时已经缓缓回到了他们身边,正低着头,瞪着大眼,不解的望着哭泣不止的何雨竹。
郭破虏仿佛极是痛苦,浓浓的眉毛似乎蹙到了一起,紧咬着牙根,根本喂不下药去。
无奈之下,事关郭大哥的性命,她根本来不及想太多,便先将解毒丹在自己檀口中化开,再将药液渡入郭破虏嘴中,让她的香津化成的药液自紧咬的牙齿间渗入。
解毒丹入中,却并不见效,郭破虏仍未醒来,何雨竹抱着生死不知郭破虏又哭了一气,忽然省悟,不能这么束手待毙,必须去找医生。
她将郭破虏抱到道旁,小心放下,骑着一匹,拉着一匹,回去找到被郭破虏停在松林前的马车,套上车,拉上郭破虏,往前急急奔驰。
其中过程之艰苦,实非容易。
郭破虏骨架大,身体极重,即使何雨竹身负内功,也累得一身香汗,再说套马车,这可是需要技术,绑了三四次,方才绑紧,不至于半途松开。
一路不要命的疾驰,凛冽的寒风丝毫无法减弱她的焚心之火,一边疾驰,一边思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眼泪又止不住的涌出,被寒风一吹,玉脸被泪痕绷得紧紧的。
还好没跑多久,便来至一个颇大的镇子,马上问到一间医馆,抱着郭破虏进去寻医。
确实是中毒!可毒性太烈,根本无法可解,解开上衣瞧看,郭破虏的身体已经泛黑浮肿,极是吓人。
但那位白发苍苍的医生却是识货之人,他指着郭破虏脖子系的那块儿雪白玉佩,慨然长叹道:“怪不得,怪不得!……没想到世间果有此等宝物!”
“郭大哥有救了?!”何雨竹顿时心中一跳,忙拉住老者的长袖,急声问。
此时的她,无复遇到程子煦四人前的娇美灵慧,尘土覆面,泪痕道道,将她的玉脸变成了花脸,唯有红肿如蜜桃般的双眸依旧清澈。
“看来,这个小伙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啊!”
须眉皆白的老者脸上露出几分笑容,不再那般沉肃,目光仍旧盯在郭破虏颈间的方形白玉佩上,叹道:“姑娘莫急,这位公子身怀宝物,若非如此,以他所中之毒,早已毙命,如今老夫虽不能治,十二个时辰之内,并无性命之忧!”
“十二个时辰?……老爷爷,我求求你,救救郭大哥吧!救救郭大哥吧!”何雨竹泪珠又涌,倒身便要嗑头,深深的无力感与绝望一直紧攫着她的心,此时乍闻希望,顿时激动失态。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老者忙将她扶住,安慰道:“老夫虽不能救,却有人能救,嘉兴城内有一间回春堂,堂主人称素心仙子,其医术堪称天下一绝,相信有她出手,此毒必不在话下!”
“回春堂……,素心仙子……!……小女子记下了,这便去寻她!”
何雨竹双眸陡然一亮,听到有救治的希望,在她眼中,本是变成了灰色的天地顿又恢复了色彩,上前便要抱着郭破虏离开。
“等等!”
老者忙拦住她,对她瞪过来的目光并不见怪,知道她太心急,眼中没有别的,便缓缓说道:“姑娘莫急,先听老夫把话说完,……这位公子至今仍有气息,是因他颈间这块玉佩,定是传说中的辟邪玉佩,能避百毒,可此毒实在太烈,便尽力护住了主人头脑与心脉,保留一线生机,姑娘万万不可让此玉佩离开他的身体!”
何雨竹急忙点头,又要抱起他速速离开,却又被老者拦住,瞪向他的目光,已大是不善。
“莫急莫急,急中易出错。……对面不远有一家子明车行,赶起路来,丝毫不比骑马差,姑娘可去那里雇车,……好了,快去吧!”老者说完,放开了胳膊,不再拦她。
何雨竹歉然一笑,弯身一拜,道了声谢,急忙抱起昏迷不醒的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