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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一声深深地吸气声, 于是机敏地在慕邵艾抬起头的前一瞬低下了脑袋, 自闭似的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好似在为刚才的所作所为忏悔一样。

只能说,他确实十分了解慕邵艾。

本来还有几分气恼于戚风渝过头的撩拨, 一看他这个姿态,慕邵艾又先一步心软起来。

大概、也许、好像……是他主动挑衅在先?

况且,戚风渝的回敬也不是非常的过分, 是他本身先起了有颜色的想法,才会那么难以把持住自己。

再说了,自己一个男人,难道不应该对老婆多纵容一点?

“不,算了, 那不是、最起码不全是你的错。”慕邵艾用力揉了把脸, 想把脸上那种滚烫的温度揉掉, 最好连身体里残留着的酥软也一并揉出去。

“就这样吧,你这身挺好看的……我刚刚,嗯,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他用力地耸耸肩,幅度尽可能的做大,想要缓解空气里几乎叫人无法呼吸的某种东西。

戚风渝抬头飞速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眼睫轻颤着,乖巧地说了一句:“你这样……也很好看。”

遭。

空气里的那种东西变得更浓郁了。

慕邵艾耳尖红成一片,小口小口地呼吸着,被某种炽热的东西烘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开口说话,怕惊扰了什么,只能低着头站在原地,指甲无措地轻抠着扶手的纹路,那股酥软的感觉压下去了又反复回来,就是不肯轻易地放过他。

而戚风渝则趁着这个机会,近乎贪婪地用视线舔舐着青年羞怯的面容,描摹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小的沟壑和皮肤的纹路,并极度凑巧的,在每一次慕邵艾欲言又止地看过来时,提前收回了视线。

要不是最后司机迟迟等不到人给慕邵艾响了个电话,两个人能整个晚上在客厅里充当凝固的望夫石。

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空气里那种馥郁的、不断蒸腾的东西悄然消散于无形,慕邵艾长长吐出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

前往club的路上,慕邵艾不敢看戚风渝,但又受不了车厢里尴尬的沉默,于是没话找话道:“你戴的那对耳钉,挺好看的……特别衬你的眼睛。”

黑曜石很像戚风渝的眸子,是一种无机质的、纯然剔透的黑。

他主动开口让戚风渝也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稍有松软。

戚风渝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耳垂上的耳钉,脸上浮现出一个怀念的神色,轻声道:“这是……朋友送的。他说这幅耳钉一定会很适合我,只可惜……那时候我一直没时间去打耳洞,他没机会见到我戴上这幅耳钉的样子。”

他语气里的复杂情感在一开始就把慕邵艾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后来他沉浸在回忆里,脸上出现那种三分怀念、三分甜蜜、三分痛苦的神色时,慕邵艾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什么朋友啊?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要不要脸啊?

酸水咕嘟咕嘟得直从胃往心里淌,慕邵艾唇角不悦地瘪成一个下垂的弧度,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也没那么好看,就是个普通的耳钉罢了……主要是你人好看,眼睛好看,才显得耳钉好看。”

酸涩挤占了慕邵艾的智商高地,平时碍于羞耻心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叭叭地往外冒。

就这,还不算说完。

“要我说,这耳钉也不怎么样,黑曜石嘛……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等之后我送你一对黑钻的,肯定比这对好看。”

他财大气粗地一挥手,气焰嚣张得宛如千金买美人一笑的土财主。

那种酸味,掩都掩不住。

戚风渝微微侧过头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古怪极了,像是想笑,又有几分抑制不住浮现出的愉悦,混合交织在脸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下来。

就像是为了某个人,归刃入鞘。

他手指轻轻揉搓着柔软的耳垂和上面坚硬的耳钉,慢悠悠地说:“黑钻耳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