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流转,看向了正在摸须盘算的父亲。越相近来处处受到锦帝打压,此时听到嫡长女这一计,早已喜不自胜、跃跃欲试了。
越氏勾起唇角,深深地拜了下去,行了一个最规矩的家礼。
“快、快点……”
宫人捧来了一碗由乌头、马钱子等熬出来的具有麻醉效果的汤药,魏大伴接过,转身奉进了内室。
这内室是一个月前就布下了的。从左往右看去,有垂下的、可供产妇借力站起的绳索,也有从番邦进贡的、可供产妇坐卧的助产檀木椅,甚至还有用汉白玉砌成的温水池。而向最深处看去,便看到今夜未出现在东南角楼的锦帝,正牵着菊氏的手坐于床前。
锦帝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了,此时眼下有了乌青之色。菊氏痛了整整两日,如今喘出的气息都愈发弱了,稳婆们围在旁边,不断地用滚烫的巾帕为菊氏擦拭,想要刺激出更激烈的宫缩。
菊氏在剧痛中醒来。
那日她从槅扇内走出,正想唤那小娘子的闺名,却看见了血淋淋的一幕。
小娘子被压在那大恶人的身下,那粗壮的、令人惊惧的龙根在后庭内近乎凶狠地进攻着,鲜血沿着小娘子大腿的根部流下,跌落在了下方洁白的巾绢上。
好像……似曾相识。
似乎有迷雾一直包裹着她,她努力地想要拨开,却挣脱不得。她用尽全力地向前走去,却还是支撑不住、轰然倒下。
是慌乱声……和低语。
“阿姊?”
“阿桃?”
男音和女音交织起来,唤回了被她遗忘的碎片。记忆里,仿佛有人曾调笑道:
“朕赐阿桃一姓,菊,如何?”
她本能地想要摇头,谁愿意自辱自伤地以后庭为姓呢?可是那人龙威深重,她不敢有丝毫违拗,只好在后庭撕裂般的痛楚中,含羞忍辱地叩首谢恩,道:
“牝犬菊氏谢陛下垂爱。”
迷雾终于散开,她摔落在了地上。腹内剧痛,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只看到陛下推开了德夫人,那沾着鲜血的龙根就垂在胯下,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
她逃不脱,也甩不掉。
“陛下,司寝监的嬷嬷们求见。”
锦帝正准备喂药时,就听见外间有宫人禀报。司寝监被他冷落良久,如今阿桃的情况这般危急,他更生出了厌恶之心——若不是为了给阿桃和皇长子积德,他早就命人把这些不识相的奴才们拉出去杖责了。
“让他们滚去朕看不见的地方。”
菊氏听到“司寝监”这三个字,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她刚刚有了一丝清明,还想不起此处与自己的纠葛,却已经怕的落泪了。
“阿姊乖,喝些汤药。”
锦帝抚摸着阿桃惨白的脸,柔声安慰着。菊氏拉住了陛下的手,刚想开口问一问她是怎么了,就又一轮痛楚袭来,她几乎被黑暗淹没,连呼吸都快停滞了。
“陛下……司寝监的嬷嬷们说,她们有法子可为娘娘顺产。”
“陛下准了。”
为首的司寝监嬷嬷放了一枚金锭在传话的宫人手里,那宫人会心一笑,扬起手中的拂尘便向内带路了。嬷嬷们赶紧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了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作为产房的内室前。
“不必行礼了,快进来看看娘娘。”
不待嬷嬷们行礼,锦帝便催促道。嬷嬷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知道陛下是真着急了,菊氏的情况恐怕不妙。
嬷嬷们将菊氏围了起来,稳婆退在一旁。为首的嬷嬷告了罪、将手伸进被褥之下,覆在菊氏浑圆的腹部之上,又在下体摸索了一阵,才收回了手,跪下禀道:
“陛下,娘娘的宫缩乏力、宫口迟迟不开,如此下去恐怕母子受损……”
锦帝听这位嬷嬷说到了关键处,犹疑之心才略略放下。司寝监原是专司房中之术的,突然来报精通妇产之术,任谁也不敢轻信。
“谁同你掉书袋,这些方才稳婆们都说过了,朕只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