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闻着鼻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蹙眉，声音因为太久没有进水而嘶哑难耐：“这是什么？”

地仙正准备回答。

下一秒，听见地仙叫喊的洛千姮便急匆匆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她一脸关切，眼底还有一丝喜悦。

她的师父昏迷了这么久，终于醒来了。

“师父，你感觉怎么样了？”

“你在这做什么？怎么没滚去魔界，滚去秋云水的屁股后面？”

“见到本尊败在他们手下，你难道不高兴？”

青夜眸色深沉，想要推开洛千姮，可刚刚醒来的他身上毫无仙力，甚至毫无力气。

洛千姮扯出一个笑，拿着锦帕小心擦拭着青夜的修长的手指。

“师父在说什么傻话，千姮是师父的徒弟，当然会日日陪在师父身边。”

“滚，本尊不想看见你！”

青夜撇过头，对于洛千姮的叛变，愤怒郁结在心。

洛千姮的心就好似被一团厚厚棉花堵塞，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她知道青夜心中的芥蒂，也明白他对于自己落败的不甘。

“我去给师父煎药。”

几乎是落荒而逃。

地仙不明所以，见状想要为洛千姮辩解几句。

可还没等他开口。

青夜：“你也滚。”

地仙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世界陷入了沉寂。

青夜看着仙力全无的自己，他靠在床榻边，望着窗外一片绿油油，久久不语。

似乎是没想到洛千姮会在。

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没死。

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下意识间，把洛千姮带回这个地方。

洛千姮并没有因为青夜的态度而气馁，她带着汤药回到青夜的房间里。

再被青夜打翻。

那她便再送。

她白日里割腕放血给青夜解毒，夜晚就带着汤药去看青夜。

她明白青夜的痛苦，却不懂他为何执意将她往外推。

明明，他很爱洛千姮。

地仙心疼他辛苦采的草药，却又不敢多舌。

如此一个月过去。

这晚，青夜终于不再赶她了。

一盏蜡烛摇曳着灯火，照亮了整个房间。

青夜的头发没有束，柔柔的批了满肩，平添了一股柔弱。

洛千姮将汤药放在嘴边细细吹凉了才递给青夜。

“师父，喝药身体才会好。”她轻声哄道。

青夜没有动作，他望着窗外，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他才终于开口。

“当初，你一直想要逃离我的身边，现在我仙力全无，你为什么不跑？”

洛千姮垂眸，将凉了的药重新在碗中搅拌。

“师父，我不会再离开你的，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

青夜背脊一僵，似乎在颤抖着。

他不明白，当初他千方百计想要洛千姮待在他的身边，她不愿意。

现在他千方百计赶她走，她还是不愿。

“洛千姮，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洛千姮一愣，不明所以青夜所问的究竟是什么。

青夜回过头来看着洛千姮，他的眼中有痛苦有纠结，还有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