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为什么以前她从没有好好看一看孟氏,眼里只有所谓的朝堂大事,然而最后,朝廷没有她照样运转,臣子没有她照样上朝,唯有在爱她的人眼里,她才是独一无二的赵沉茜。
孟皇后说得正兴起,忽然看到赵沉茜低头。她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哭了?”
“我没事。”赵沉茜飞快拂去眼角的泪花,抬眸,依然笑着道,“风吹进了眼睛。”
孟皇后看了眼阳光明媚的窗外,说:“兴许起风了,我让人关窗。”
“不是风,我觉得是坤宁宫灰尘太大了,迷眼睛。”赵沉茜道,“正好趁这个机会,将宫里好好清扫一遍。”
赵沉茜自作主张定了章程,让宫女们端了水,仔细擦洗孟氏的寝殿,每条缝都要打开抹一遍。孟皇后一脸无奈,莫非刚才她传授女儿如何躲懒,导致赵沉茜觉得她是个不爱洁的人,这才兴师动众要替她打扫寝宫?孟皇后叹气道:“我宫里不脏,别麻烦了。”
“不麻烦。”赵沉茜很坚持,她亲自站在殿中,指挥宫女们打开一重重纱橱箱笼。孟皇后就当陪女儿过家家,心里并不在意,直到宫娥从陈年箱笼里,翻出一个扎布小人。
孟皇后看着布小人上的生辰八字和银针,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这……这是什么?”
赵沉茜再一次看到这个熟悉的布人,只想冷笑。她眸如冰湖,宫人们仅是站在殿里都能感受到冰锋刺骨,哪还见刚才赵沉茜和孟皇后说话时的耐心温软。
宫人们暗暗心惊,大公主一向不好伺候,但以往再生气也不过是脾气大些,什么时候有了这样惊人的气势?这架势,仿佛给她一柄刀,她能亲手将放东西的人劈死。
大殿中不知不觉变得落针可闻,连孟皇后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哪怕这种时候,赵沉茜的声音依然是平静轻缓的,道:“关宫门,将所有人聚在前庭,一个一个搜。”
赵沉茜势如雷霆,在消息传出去前就斩断离开的通道。可是她拦得住人逃跑,却拦不住人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