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河刚上二楼楼梯,就见宋关行端了个托盘往这儿走。
一瞧见宋羽河,本该上来打招呼的宋关行脸色突然浮现一抹心虚,立刻转身就要往回跑。
宋羽河已经看到了他,疑惑道:哥哥?
宋关行干咳一声,僵在原地,故作镇定道:嗯,怎么了,她睡了吗?
嗯,睡了。宋羽河好奇地看着他,先生呢?
宋关行一噎。
薄峤在外面等了一天,就算宋关行再不是个东西,也不能让他再开车回去,便将他请到家里来休息一晚。
薄峤往往不到十二点不睡觉,更何况还在别人家里做客。
宋羽河本来以为他哄完向玖后还能再和薄峤聊聊天,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
宋关行干巴巴地说:他他累了,已经睡着了。
宋羽河啊了一声:这么快啊?
嗯嗯。宋关行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推着宋羽河的后背,催促道,好了好了,太晚了,赶紧睡觉吧。
宋羽河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要是搁了旁人他肯定晕晕乎乎就被宋关行忽悠过去了,但这回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先生会这么早就睡觉吗?
就算再困,也不至于连句话都不和他说就直接回客房了吧?
再说
宋羽河的余光瞥到宋关行手中托盘的东西,眼尖地看到一个放药的纸包,他连忙说:你为什么拿药?先生生病了吗?
宋关行:
宋关行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在这事上宋羽河这么敏锐。
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好意思再隐瞒:他连轴转忙了好多天,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又在雪中等了好久,再健康的身体也有些遭不住。
见宋羽河眉头都皱起来了,宋关行忙说:不过没事,他已经吃了药睡了。
宋羽河眉头耷拉着,讷讷地说:我想去看看他。
宋关行本能拦他,但见不得他这副失魂落魄的自责模样,只好放他过去了。
二楼的客房开着一盏床头灯,阳光晒过被子的温暖气息溢满整个房间,宋羽河悄悄打开一条门缝,探进去一个小脑袋。
薄峤正躺在床上,隐约能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看到他正抬着手用手背抵着额头,似乎极其难受。
薄峤头晕目眩,呼出的气都带着热意。
就在他昏昏欲睡时,隐约感觉到门似乎被打开了,走廊的灯从外倾泻进来,照得他有些刺眼地闭上眼睛。
薄峤以为又是宋关行那个扰人清梦的混蛋,不耐烦地说:我不是说了让我安静一会吗?!
话音刚落,那轻缓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又像是委屈地悄咪咪往外退。
宋关行可不是这种骂一句就会退缩的人。
薄峤后知后觉地一惊,忙睁开眼睛朝门口看去,就见宋羽河一副做贼的模样,这踮着脚尖往外走。
薄峤:
薄峤当即哭笑不得,开口道:怎么是你?
刚才不是和宋关行说了,别让宋羽河进来吗?
宋羽河讷讷回头:我我这就走,让你安静一会。
薄峤哪怕难受得要命,也忍不住轻笑了出来。
没说你。他奋力地抬手朝他一招,过来。
宋羽河连忙像是小狗一样颠颠地跑了过去。
客房的床有些低,他跪坐在床边软软的地毯上,双手扒着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薄峤。
薄峤的病有些严重,是疲惫过度加上受冻太久引起的感冒风寒,一时半会好不了。
他闷咳了一声,问:回家高兴吗?
宋羽河说:高兴!
虽然挨了一记耳光,但他还是很高兴。
薄峤笑了笑,又问:那还想回莫芬芬吗?
宋羽河:不回啦。
薄峤这才放下心来,宋羽河这个角度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眼神让他心都要化了,没忍住抬手轻轻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抚摸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