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于卿闭上眼睛。
陈子轻的脸上浮起得逞的笑意,他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张慕生正在阴沉沉地看着他。
“…………”
陈子轻把卫生纸揉成团抛进垃圾桶,忐忑地向着张慕生的位置挪蹭,冷不防地听见他说:“招呼打完了?”
“打完了。”
张慕生语调平平不见波动:“不请你前男友上去坐坐?”
陈子轻一脸懵逼,哥,你说的什么,是普通话吗,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那麻烦了。”
突有一道陌生而清冽的声音响起。
贵不可攀的孟少爷不知何时从台阶上下来,站在他后面不远。他睁大眼睛看孟于卿,你真要上去啊?你看不出没人欢迎你?
孟少爷似乎看不出。
陈子轻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跑趟,你们一个发疯,一个竟然也不正常,那我呢,没人管我死活是不是。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今天是我生日,还没过完呢,我的心情屁都不算啦?
陈子轻呆滞地看着张慕生径自走进楼道,孟于卿走在后面。他瞪大眼睛,行,我不陪你们玩,我走。
“遥遥,不回家吗。”正前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遥遥?谁啊?不会是我吧?陈子轻满身鸡皮疙瘩地跟站在楼道口的张慕生对视。
男人面色木然,眼神无波,像是叫出那个从没叫过的称呼没什么不妥,是再平常不过的称呼,他从头到脚找不出一丝失心疯的前兆。
陈子轻哆嗦着手掏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你怎么突然那么叫我?
张慕生看了短信,没回,只转身上楼,陈子轻咬咬牙,提起脚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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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于卿头脑清明,他认为自己上门坐坐没别的意思,他就想看看,势利的前任如今跟个厨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还没他卧室一半大的出租屋,小,逼仄,压抑,四处可见属于底层的贫穷,但不脏,也不乱。
孟于卿站在别人家里,感受着和他无关的浓郁的生活气息,不知道在想什么。
绝不会是羡慕。
贫穷和富裕,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他怀疑这房子一个月的租金,连他一个月的生活费十分之一都没有。
望北遥能住得下去,他和那厨子是一个世界的人,骨子里都是寒酸的味道。
孟于卿发现旁边墙上有只小蜘蛛,他立刻离开,并在这一刻后悔进门。
“砰”
张慕生把手上的大袋小袋全都放在桌上,他去茶几上拿了包没拆的烟去卫生间。
“慕生哥,你少抽点烟行不行,嘴里都是烟味,抽多了还伤肺。”陈子轻喊了声就往椅子上一瘫,小腿肚在抖,使用过度累得慌,他歇了会才想起来旁边有个人,吓了一跳,“你怎么站着,随便坐。”
孟于卿没说话,望北遥怎么知道那厨子嘴里都是烟味,亲过了?
也是,都住一起了,肯定亲了。
当初望北遥要亲他,被他以他们还小为由拒绝,他不能接受别人的口水进到自己口中,那会让他反胃。
都叫“遥遥”了,那么亲密,没准除了亲,两人还有其他亲密接触。
说不定都做过了。
望北遥那令人作呕的做作样子,在床上兴许是挨一下,就喊一声疼。
嘴里喊着,腿脚缠着,指甲抓着。
和他做一次,后背指不定都会被抓烂。
我想这个干什么,性是最脏的,尤其是跟望北遥的性。
孟于卿挥去脑中的奇怪杂念,高冷道:“望北遥,你既然已经跟个厨子谈婚论嫁,那你就任命,别脚踩两只船勾搭其他人。”
陈子轻表情茫然。
孟于卿见他装傻,索性把话挑明:“赵帆尽家里在西宁有点背景,你把他耍了,他父母不会放过你。”
陈子轻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