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的管事就该问罪!枝条不好好修剪,都伸到路上来了。”
“哎,花园么,就是要有些野趣,剪得太平直了,未免呆板。”
小孙子嘟着嘴:“皇上,您不知道,御花园何止是有些野趣,分明已经像个野树林了。恩荣宴的时候,柴、鱼两位进士还在御花园里迷了路呢。”
段云嶂继续笑:“那两个么,读书读傻了,不认得路,也不稀奇。”
小孙子见皇帝陛下这样说,也不好再多发牢骚,只好噤声。
又行前两步,段云嶂蓦地站住了。
“皇上?”小孙子以为段云嶂又叫什么枝条扫了还是虫儿叮了,吓了一跳。
段云嶂却慢慢地转过身来,严肃地盯住了小孙子:
“你刚才说,柴、鱼两位进士还在御花园里迷了路?”
“是啊。”
“什么时候?”
“就是恩荣宴那日,时间好像是午后,诸位进士都在乾罗殿等候,柴、鱼两位进士却迟迟才到呢。”
小孙子又惊又疑,只觉得自己这话一出,仿佛有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皇帝陛下方才还阳光灿烂的俊容,此刻已如阴霾漫天。
“小孙子,回轩罗殿。”
“是。呃,皇上,您不去香罗殿了?”
段云嶂咬着牙:“不去了。”
携带着一颗饱受摧残的小心肝,和一个刚刚饱受摧残的屁股,小孙子苦着脸想,好不容易镯子少了一个,为何皇帝陛下阴晴不定的状况反而加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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