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贵极了,也易碎极了。经过精心治疗,时间也过去大半天,半边脸仍染润开淡淡的赤艳,似白玉染血,雪落红梅。不难看,相反,简直美得惊心动魄。
沈飞与蒋晗熙却心疼难抑。
沈飞从来不舍得动维桢一个指甲盖。他嘴上总叫嚣着不听话就打断她的手脚,然而即便被气得暴跳如雷,亦从不忍加诸一指。因为他知道其实维桢是那种打不得的孩子。有些孩子皮实,照着三顿饭打,转头就忘了。维桢的性子跟她娇贵的皮肤一样,脆弱,敏感,易碎,这些特质呈现出来,就是一个十分娇怯内向的女孩儿模样她是不堪摧折的,在特定的环境下,一巴掌就能把她的尊严,生机和求生意志摧毁大半,在她心底留下永远难以抚平的伤口。维桢这样一个胆小怕疼的孩子,昨日竟然如此决绝求死,除了不愿连累他,何尝没有因被毒打被欺侮,而心灰意冷,早存了些死志的缘故。
沈飞一直不敢也不忍心去问她,怕为她带来二次的伤害。
蒋晗熙从沈飞怀里接过维桢,坐到床沿把她放到自己腿上。沈飞随手搬了张凳子坐在俩人对面。
气氛沉郁,维桢如芒刺在背,不安道:“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桢桢没有说错话,更不曾做错事,错的都是旁人。”蒋晗熙柔声安慰她,指尖轻轻捻了捻她仍微肿的半边脸,“桢桢,还疼吗?”
维桢浑身抖了一下,已是满脸狼狈惊恐之色。
蒋晗熙心如刀绞,搂紧了她哄道:“别怕,别怕,我跟沈飞都在呢,没人敢再碰你一个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