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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不要这样猜疑我,更不要用这样的视角,审判我们的关系。我已经因妒意变得不像自己,没有办法在你面前做一个很好的人……究竟是谁视而不见,哪怕你不回应,可他们爱你!我怎能看不见!”他说到最后,也有些声嘶力竭。
两人从未矛盾至此,伍桐也不曾知道姚景发起怒来是这般模样。他总算摘下面具,将日思夜想的担忧和恐惧嘶喊出口,可是这种被逼出的坦诚,已经失去它本该有的功效,只是将冲突推向浪尖。
正此时,园内广播响起,如同十年前的老校园播音,放起歌来。
伍桐听出来是《药引》,因为它很像粤语歌,调子温柔缱绻,鼓点又暧昧。广播版本由一位参赛男选手演唱,她其实大约记得歌词:
借口做朋友 我却想窃偷
她的吻
越钟意的 恐惧越不能拥有
假想中邂逅 亦见她温柔
不敢问
施于我的 谶咒可续到以后
是我心甘情愿等候
踌躇她身后计漏
若她回身将我映于眼眸
我便当她 心回意转
为她一生做小偷
我患了爱的症候
盼她的意志将我左右
爱神惩我一身病痛
恁知我将她做药引
朝朝暮暮 饮一口
饮一口、渡一口气于我
终于药构成了我
我也变成了药
音乐冻在凝结成冰的空气里。姚景松了伍桐的手,颤抖着为她披上衣服,悲哀道:“你难道不知道这首歌是谁作的,词又为谁而写吗。”
伍桐努力与姚景对视,又难捱地撇开眼。
姚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落寞的声音飘在寒风里:“你也知道,沉泠就在东大上学吧。”
伍桐打了个寒颤,抬手去拢衣服,触到姚景冰冷的指尖。她微不可闻地应声说“知道”,姚景的手已经自她肩上离开了。
“姐姐,不要走,等我回来……”姚景说完这句话,将伍桐送上了出租车。
隔着车窗玻璃错开眼那一瞬,伍桐忽然觉得她和姚景像背道而驰的两列火车,交错太快,来不及反应。彼此擦行后才知距离太远,却不能回头了。
回到S市,心神不宁地忙了几天。伍桐不知姚景置于医院监视周烨的人还在不在,仍照常过去,与周烨谈论得奖后续事宜,以及保研具体事项。
十月份她已确认保研本校,原本走了流程,邮件周烨请他做导师,多少有些逼他活下来的意思。今天便是来告知他,她想换导师。
“我想比起换导师,你还有更值得考虑的事。”周烨示意李崇明给伍桐递来文件。
伍桐完中英双语的交换项目书,这几日因与姚景冷战冻结的心又燃起火苗。周烨看起来早有准备,游刃有余道:“这是今年学院的重点项目,和英法瑞挪丹合作,跨校硕士双学位。如你所见,只要你硕士前两年去那边,你尊敬的那位北欧策展人,也许能做你的导师。推荐信,我帮你写。”
他强调:“申请条件其中一条是国家级以上赛事高级奖项,你也已满足。”
伍桐捏纸的手微微发白,她控制不住激扬的心跳,思绪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她知道仅有的几个阻碍是什么。
周烨还在推波助澜:“第三页陈列的奖学金,也很可观。我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他鲜少地精神不错,直视她的眼:“有吗。”
分明那段时间有许多蛛丝马迹可令伍桐辨得,天意没有那样玄机至深;无巧不成书,大多是有人作祟。
伍桐真的以为是命运弄人。
在节目录制结束前三天,网络上铺天盖地,传出伍桐和姚景在棚录园区拉扯的照片,同时散播开的,还有一张姚景站在酒店房间门口的图片。他衣袖被一只女人的手牵住,两人姿态暧昧。女人腕上玉镯价值百万,寻踪觅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