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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如是观。’”穆清嘉低声道,“意指世间一切皆是缘聚则生,缘散则灭;变化无常,执捉不住。以佛家禅语悬于戏台上,应当有什么意义才对。”

不过他转念一想,九州半数戏台都爱用此匾,以此警戒,教人切勿留恋于虚幻缥缈的戏曲。

色相皆空,戏尽虚妄。

此时,戏楼众宾皆至,戏台则空空荡荡。灯火葳蕤,晚风吹得光影幢幢,只待伶人上演人生百态。

看客不复方才闭目之态,而是睁开空洞无神的双眼,在死寂的黄昏中静待。

当夜幕落下,遮掩住最后一道残阳时,一名女子轻缟如雪,戴点翠头面,以水袖掩面,款款从戏幕后飘出。

戏台的一半轰然点亮,另一半则隐没在昏暗中。

霍唯观察着周围观众呆板的神情,陷入了沉思,穆清嘉则是聚精会神,听那女子唱道:

“幽府深深,冤魂沉沉,坠落阴界无相亲。

可怜我,钱塘江上生遗恨;可怜我,白杨树下留孤坟。

身陷魔窟苦受尽,魍魉为伴做幽魂。”

穆清嘉一怔,先不说此女有何不妥,单说这唱腔缠绵隽永,忧苦凄清之情憾人肺腑,实属不可多得的功夫。

“什么戏?”霍唯问道。

“不知。”穆清嘉努力唤醒自己的记忆,“只是这钱塘江与白杨树倒是耳熟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