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我...我还是不明白...你...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听到这句意料之中的话,我脸上此时也露出了那股该露出的尴尬,微张的嘴巴此时迟迟不闭上。而后缓缓转过了脸,静静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位老者,等在将脸转过去时,这一段早就准备好的言语缓缓便从嘴里吐出来了:
“我也纳了二十多年的税,我也为此怀疑过,可看着现在祖国一步步走向强盛,我想不出任何一个不纳税的理由:边疆守卫祖国的军士、城市维护国民的警察、学校教育学生的老师、层外转接信号的卫星等等,这些应该有我所纳出那一丁点的税。为了祖国的昌盛,我甘心纳税,即使它不告诉我这些税款都去了哪里,可我却知道祖国的昌盛是铁铮铮的事实...正如,我们奇家将这些捐赠的图书、衣物、玩具带给孩子,正是想要看到那些孩子露出本来就该属于他们童年的天真烂漫,这个铁铮铮的事实!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
在听完我这句酝酿了很久的话语之后,眼前这个本来还有点话语未说的男孩一下子便沉默了,呆呆地坐在那里,在这个摄影机前,浅浅的低下了头。我本想着他是被我的话语拨乱了心绪,低头梳理思绪。而当他缓缓抬头,露出那张十分愤恨的笑时,我才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慌,因为我能隐约的感受到,这个笑容背后一定会有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昨天有人寄到我们单位一个信封,我想你对面的东西一定十分熟悉吧...”
话语刚落地,男孩轻轻将手边纸盒子中那个已经拆开了的信封放到身前那个桌面上,缓缓推到了我手边那片完全暴露在摄影机灯光下的区域。带着略微惊讶的笑看着对面坐着的那个男孩,轻轻接过了这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信封。一旁的那个老者,此时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们两个,当然他脸上也带着和我一辙的笑意。
当我缓缓打开信封,翻看里面血淋淋的照片时,我不断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想要从照片之中走出来。可此时我却不知怎么完全沦陷在了这几张照片之中,迷失了自己,想想也许是还未勾勒出一个合理的谎言吧...
“林夕,现在当着全国亿万观众,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照片上,那个从你们奇家玩具仓库拿出的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一些报废了的玩具...”
此时我强颜露出了那怀微笑,用平静的表情掩饰着翻涌的思绪,缓缓将这几张照片又放回到了信封之中,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的不安。
这时眼前这个似乎骨子里就恨透我们奇家的记者,脸上却露出了比我还要平静的表情,微翘的眼角完全将这双细薄的双眼皮掀起了一丝抹不去的底蕴,微微泛黄的双齿一张一闭之间又是一句直插我心脏的话语吐了出来:
“报废的玩具?是支离破碎的玩具吗?那塑料袋底下那一滴滴红色的黏液,是不是鸡血呢?...”
眼前的这个记者此时正如‘一条打不退的野狗’,死死地咬住了我怎么也不肯松口。
‘呵呵,看来你真的还没有做到: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这个境界啊...’
‘是来帮我的吗?’
不知为何,就在我不安所措的时候,内心的赤魉忽然走出来了。还是穿着那一身战甲,四颗獠牙闪闪发光。当我把这句习惯了的试探话语脱口之后,赤魉猛然用那条猴尾将我卷到了它的后背上。
‘《孙子兵法》有云:投之亡地而后存,险之死地而后生。我想现在的你应该能明白其中的韵味吧...’
赤魉这句平和之中带有浓烈杀气的话语,犹如一道寒芒狠狠的刺到我耳膜深处。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全身忽然充满了温热的兽血。脸上那股不自然的笑意顿时变得十分的惬意,平靠在沙发的后背,将两只交叉的大手轻轻分开垂放在了单座沙发的两边:
“其他记者要是都和你这样幽默,我想就不会有那么多殴打事件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