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仿着祝星的语气，给卓逸之和乔宁回了几句消息。

“你们先回去。”

“明天不用跟着我。”

相册、文件夹、加密的存储空间，才是宋自心翻看的要点。如果祝星参与了十一年前的旧案和几年前祝远山的案件，那么他极有可能犯了更多隐秘的事情。

最早的纪录是2004年，祝星刚刚毕业上大学的时候。

一排照片摆在手机里，像是展览品。刚开始只是一些不明意义的衣服碎片、手机壳、戒指……之后出现了一只带血的手臂。

宋自心一边备份，一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再次返回祝星的家里。这一次，房间里没有干扰的人，他可以仔细地搜查。

搜查出祝星是一个具有攻击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并且已经犯事的证据。

祝星脑子昏沉地睁开了眼睛。鼻间是淡淡的清香，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入眼是一间温馨整洁的儿童房，脑海中还残留着宋自心迷晕他的最后景象。

祝星躺在床上，哈哈大笑，笑得两晕发红，咳嗽起来。他不慌不忙地挪着身体坐起来，看着自己被捆住的手脚，不笑了，眼底涌起一阵杀意。

一、二、三、四……每次数到一千个数，祝星就会重头再数一次。数着数着，笑嘻嘻地哼起歌来，就从断掉的地方继续往下数。周围一片寂然，回响着祝星飘荡的歌声。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一千，面前的铁门，终于打开了。

“哥哥，你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呀？”

宋自心在他身旁坐下，床铺陷下去一小块：“不把你绑起来，你会跑掉。”

他带着外面的寒气，盯着祝星的眼睛，问出了那个在心里压抑多年的问题：“安乐，小时候为什么要跑掉？”

祝星沉默了，好一会才困惑道：“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呢？”

这种问题是哪种问题？什么叫这种问题？

兵荒马乱、匆匆忙忙的一天，这会儿宋自心才像是累了，叹了一口气。他望着祝星的眼睛，不再想得到一个答案，也不再说话。他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说话，祝星嘟嘟囔囔的。

“哥哥，你关得我了多久呢？”

“哥哥，很快会有人找上你的。”

“哥哥，你要和我做爱吗？你要操我吗？”

哥哥哥哥哥哥。祝星叫个没完。

宋自心静默不语，冷眼旁观。他可能永远也不能理解安乐到底在想什么。杀人，大概率杀了不止两个人；上床，和那么多人上床。知道自己是他亲哥，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祝星像条毛毛虫，拱着拱着，拱进宋自心的怀里，仰头去亲他的嘴唇。

宋自心避开了。

“祝星，安乐。我要把你送进疗养院。”

唇上剧痛，宋自心推开祝星，碰了下自己的嘴唇，全是血，还有一道不小的伤口。

祝星唇上染血，眼神幽亮，伏在床上，像是要在他身上再撕下一块血肉。

宋自心一个手刀砍晕了他，离开了这间屋子。

祝廷敬收到消息，进而意识到祝星的不对劲，已经是两天后了。

这位警官叫什么名字来着？

“宋自心。祝总，有个叫宋自心的男人说和您有个预约。”林云快步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沓需要过目的资料。

祝廷敬把资料放在一边，决定先去见一见这个男人。

第20章 20、“这么亲密的事情，哥哥会喜欢的。”

“所以，你是祝星的亲生哥哥，而且祝星有精神病？”祝廷敬面色不显，手上一直捏着那几张亲子鉴定报告。

“是的。他的本名叫安乐。”宋自心迎着他锐利的眼神，手指在沙发上轻叩。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祝廷敬，这个和安乐有下作关系的、名义上的哥哥。

祝廷敬沉默着，唇挺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气氛一时胶着。

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