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又?听见旁边干果铺老板娘,一边嗑瓜子一边问她。
“呦,咱们邓大小姐又?一早出?门去了,让我猜猜难不成又?去了那位... ...”
话没说完,她赶紧跑上前用力嘘,“姐姐快别说,我、我哪也没去,明儿请你吃好茶!”
老板娘听了笑起来, 抓了一把瓜子塞给她,说,“那我就等?着了, 若是能等?到?喜酒就更好了。”
她耳边倏然一红, 抱着脸转身?跑开了去。
少年?人却听着这话, 顿了一顿。
她往前跑去, 一直跑到?了一家药堂门口。
药堂生意很好,人来人往的, 伙计招呼客人都招呼不过来,可她刚一过去,就有个丫鬟模样的人跑了过来,
“呀,姑娘可回来了!老爷太太方才听说,最近城外似有大虫,正着急要?去寻姑娘呢,姑娘快回后院吧!”
说着,她被丫鬟拉了进去。
滕越看着她艾绿色的裙摆消失在了药铺的柜台里,他则在药铺门口怔了怔。
这家药铺他听说过,是这几年?才开起来的邓氏,生意很是不错,自制的成药在城里颇受欢迎。
原来她是这药堂邓家的姑娘。
总不能邓家阖家都是细作吧?
滕越这想法一出?,就被自己否了,他还只是个无名小将?,邓家若阖家都是细作,又?怎么会?派自家女儿来跟他?
至于她为什么会?跟他,滕越心里有了些猜测,但他更愿意相?信这位邓家姑娘,只是一时?玩闹罢了。
少年?人摇了摇头,解除了疑虑回了自己家。
可是第二日他出?城练功,见老柏树后面又?藏了人。
是她。
滕越很是惊讶,见她确实只是跟随,丝毫没有恶意便?也没有出?声。
她从天亮不久就悄悄到?了,陪着他将?箭篓里面的每一支箭都射了两遍,照旧跟着他下了山,跟他一起去买了凉粽又?去了包子铺,仍旧将?他送到?家门口,然后跑着跳着走了。
滕越觉得她可真是个奇怪的小姑娘。
她总不能是想要?跟她学练箭吧?
而他在城南的合欢树下发现她以前,根本不晓得她的存在,更不要?提认识了。
滕越想不太明白,但她第三?日又?来了。
接下来,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她一连跟了他半个月,没有断过一日!
滕越有些发懵,但接下来这一天,金州晨起下了大雾。
滕越并不会?因?着大雾就惫懒,他仍旧是去了,只是上山的时?候不禁在想,今日雾这么大,她应该不会?来了吧?
他到?了山上,果见老柏树后面没有动静,不过她也不会?来这么早。
滕越说不清自己是更想让她,如他猜测般果真不来,还是内心里,其实也有一点希冀。
他莫名地不住留意老柏树附近的林子里。
可他箭矢射了大半,她也没有出?来。
看来是不来了,毕竟今天的雾太大了,而她还是个豆蔻年?岁的小姑娘,他这般想。
然而下一息,而耳边突然捕捉到?了有人踩着林叶上的动静,他不禁转头看去,看到?一个灵巧似林兔的身?影,三?下两下蹿到?了老柏树后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还是来了!
滕越愣了一愣,只是当?他恍惚着拉弓射箭的时?候,这一箭,竟然脱了靶。
他射靶素来准,这下脱了靶,他好像听见老柏树后面,极轻地“咦”了一声。
少年?人登时?心下绷紧,连忙又?拿出?箭来要?好好射。
可不知是不是杂乱了念头,这一箭竟然也脱了靶。
滕越微怔,又?听见老柏树后面发出?了一声,“呀!”
这声有些大了,她似乎也察觉了不妥,赶紧收了声音,没了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