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如蘅久闻白六爷之名,却是第一次见到。先前?他已经?听妹妹说?了?白六爷屡屡相帮的事,他端起酒杯给白春甫敬了?酒。
“... ...蕴娘能?好好将玉蕴堂经?营下来,多亏白六爷鼎力相助,家中老小也亏得六爷照看?。邓如蘅在此谢过了?。”
白春甫连连摆手道没什么,又听说?他就是研春堂之前?的“御用”药师,研春堂那些好药多半出自他手,白春甫亦是赞叹不已。
白春甫随后说?起,之前?太医院要嘉奖玉蕴堂,除了?那匾额还问?邓如蕴需要什么。彼时邓如蕴直接将羚翘辟毒丹的原方,其实出自外祖母之口的事情讲了?出来。但外祖母神志不清醒了?,不光是因为上了?年岁,也是因为遭受打击病至,所以希望请一位太医院的太医,能?替她细看?此病。
太医院允下了?此事,白春甫来的时候有了?消息,说?恰有一位善此病的太医明岁要回乡,可以转道西安来为外祖母仔细诊疗一番,大?概年后就能?到。
这话把邓如蘅、邓如蕴兄妹说?得眼中都?泛了?光。
三人?不免说?起了?杏林医药之事,话头热乎起来,反而把某位将军“冷落”在了?一旁。
邓如蕴有所察觉,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却见男人?亦端酒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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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六爷在京城请大?长公主殿下替越说?话,我这才得以尽快出狱,实在是感?激不尽。”
他满杯敬去,这酒白春甫倒没推拒,同他一道饮了?下去。
“殿下为将军言语本是应该,毕竟将军守边平叛、为国为民,本也不该被小人?下狱。”
两人?难得正经?说?上两句话。
滕越心下暗道,不管怎样,白春甫此人?同那些他看?不过眼的攀附小人?,还是不一样的。
毕竟白氏于他有恩在先,他总要顾念,确实也不该有什么不乐,显得他这正头夫君的度量差些意思... ...
然而他刚这样宽慰了?自己,就听这位于他有恩的白六爷又开?了?口。
“对了?,我奉皇命督查各地岐黄之事,此番玉蕴堂所制羚翘辟毒丹治病救世,应广为传布。”
他说?着,目光落在邓如蕴身上,“不知过两日可否请邓东家单独吃吃茶,将羚翘辟毒丹研制途中的细处一一说?来,白某也好以此为例,广布天下。”
他说?完这话,眼角还往滕越处扫了?扫。
滕越:“... ...”
单独吃茶?!亏他还想此人?,是能?看?得过眼的人?!
但白春甫看?来,他的蕴娘和舅兄也看?了?过来。
滕越心下一苦。
他刚才谢过人?家相帮之恩,此番怎么能?一口拒绝回去。
他只看?向邓如蕴,只看?她的意思。
邓如蕴赶紧转过了?脸去,避开?他闷闷沉沉的目光,但不小心又瞧到了?白六爷期盼的眼神,他还道,“就是吃茶叙事,倒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邓如蕴一低头,应了?。
“那好啊。”
... ...
晚上回了?家,邓如蕴再没听那位将军说?过一句话了?。
回来的路上,哥哥还小声问?她,“将军可还好?”
她只能?硬着头皮,“应该还好吧。”
风吹着檐下的冰棱颤颤巍巍,邓如蕴进到房里?的时候,见他背身站在书架旁,默然打理?着架子上的书和旁边柜子上的摆件。
邓如蕴不知道他在擦拭什么,擦得这么仔细,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瞧了?一眼。
她看?过去,微顿。
“将军怎么擦起这手链和东珠来了??”
手链是鞑子腕上的手链,东珠是恩华王发冠上的东珠。
他之前?都?给了?邓如蕴,但彼时邓如蕴离开?滕府,没有带着他的这些战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