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也没有出乎白春甫的预料,但他挑眉。
“玉蕴堂的奖赏下来,缘何公主?府热闹了起来?这应该不是同一件事吧。”
可竹黄上前就拉了他。
“怎么?就不是一回事了?”
“六爷,”他笑着喊了白春甫,“玉蕴堂献上秘方,也报上了拟制此药的人。邓东家没忘了您,她说这药,是您与她一同拟定下来的!宫里派了人过来,要嘉奖六爷您呀!”
竹黄拉着发愣的白春甫就往前院去,白春甫还没回过神来,被他拉得差点踢翻了书?案前的火盆。
可他随后?却跟着竹黄越跑越快,在京城冬日的凛风中,跑到通身都出了汗,见到了宫里派来嘉奖的人。
他到的时候,公主?殿下和父亲,连同大?哥、三?哥都已经到了。他们都没料到府里来了嘉奖,是特特给白春甫的。
而?此刻,白春甫到了,嘉奖也宣读了出来。
白春甫此番拟制时疫良药有功,而?先前督查陕西行省医药,揪出研春堂这等妄图垄断药市的害群之马,更?是值得嘉奖。
宫里赏赐了金银玉器锦缎等一大?堆物什,这都不算什么?。
但还道,“白氏春甫督查有功,特封督查官。自即日起,持皇令,以钦差之名,前往各省监察。”
大?长公主?将他留在京城,让他放弃岐黄去走?仕途,可宫里却特让他督查各省,继续监察各地医药!
白驸马看向幺子呼吸都停住了,白春甫的大?哥也羡慕不已地看向自己小弟,三?哥恍惚着了半晌,轻拍了一把他的肩膀。
而?白春甫则看向了母亲宁丰大?长公主?,公主?亦向他落了目光。
有那?么?一瞬,母子之间好似有一番言急言快语,与目光相接处出口;可两人谁都没说任何一个字,皆抿唇未言。
白春甫仍旧看着母亲,但大?长公主?却有了想要移开目光之意。
这时,白驸马抬脚近到了她身前。
“殿下有没有想过,孩子们也都有他们各自的路要走?,也许这条路,会比你我以为的都要开阔敞亮得多。”
他声音不大?,但清晰地落进了大?长公主?耳中。
尊贵的公主?殿下抿唇而?默。
半晌,她目光从丈夫、长子、次子身上一一看过,最?后?又落在了白春甫身上。
幺子立在那?里,日光照得他身上银袍,隐隐显出淡金色的光亮,那?淡淡金光,好似是比自己这个公主?母亲还要尊贵的光亮。
大?长公主?眼?眸微恍。
一阵冬风吹了过来,吹动她发间的步摇。
她忽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仍旧扬着不曾低下的脖颈,却在此刻转过了身去。
“那?就去吧,都去走?你们各自的路吧,我这做母亲的不再阻拦就是了。只是,自己选的路,莫要后?悔。”
她说完,由?着宫人簇拥着,离开了前院。
平平静静的两句话说了出来,公主?已然离去,但白氏众人却都愣住了。
白家大?哥仿佛没听清一般,目露恍惚,难以相信。
三?哥却在下一息,陡然反应了过来,他急着叫人去牵马,这便?出府直奔陕西姑家而?去。
白春甫却呆了呆,他看着太医院的同僚递过来的盖了朱印的药方。
玉蕴堂的新羚翘辟毒丹下,写着两个名字:
邓如蕴,白春甫。
男人看着这两个名字,怎么?都错不开眼?。
原来她真不曾忘了他,她真的一直在等他回去!
白驸马走?到了他身边,“我儿,又可以行医了。这次督查所有行省,准备先往何处去?”
他替他高兴。
而?白春甫亦低笑回应了父亲。
“儿子第?一次便?是在西安开始,这一次,也还从西安开始吧。”
他遥遥往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