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驸马父子皆起身?同公主殿下?行礼。
宁丰大长公主没有走到?前厅来,只坐在了屏风之?后。
白春甫走到?屏风前,又正经行了一礼,拜见了自己的母亲。
声音从屏风后传了过来。
“快马飞奔回京,这么急切,是?回来救人?”
她问过去,春厅里寂寂无声。
白二老爷看向白春甫,见他没有立时?回应,而屏风后面,大长公主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就为了救那个姓滕的宁夏守将?”
姓滕的宁夏守将?
白二老爷刚进京就听闻了此事,前两日,也有人求情说项,求到?了公主府里来,但却被大长公主拒在了门外。
白二老爷看向白春甫,轻声叫了他的表字。
“岁初,那是?你在陕西?的友人?”
可当下?回他这话的,不是?白春甫而是?屏风后的大长公主。
“友人?若两位男子同喜欢一位姑娘,这两人也算得?友人?”
大长公主的语调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可就这么淡淡地问过来,把白二老爷彻底问懵了。
他向儿子看过去,见儿子在听见这话时?,轻轻笑了笑。
长眉下?,白春甫那颗眼角的泪痣,温柔坠在半空,好似天边的晚星悄然坠落。
他笑了笑,垂眸轻声温言。
“或许不是?,但儿子觉得?,这不相干。”
“不相干?”屏风后问过来。
有两束目光仿佛传过屏风,落定在白春甫的身?上,他感觉得?到?这量束目光压在他脚边。
“你自幼比你两位兄长有主意的多,他二人对于我的指点,心?里就算不愿,也只能听从为之?,你却不一样,我是?公主也是?母亲,你晓得?自己顶不过我,才八、九岁的时?候,就聪明地请求要去宫中?,为彼时?还是?太子的皇上陪读。”
屏风后,大长公主言语更慢了许多,似是?在回忆,又似在怅想。
“那会我还想,你父亲、大哥、三哥都不得?用,我总算是?得?了你,是?能分?清轻重贵贱,同我一心?一意的孩子,我彼时?甚是?欣慰,当即就想办法将你送进了宫里,不曾想你的算盘打在我之?前,陪太子读了几年书后,终于露出了你的真章,拿起你给自己谋来的小刀小剑,同我这母亲对着干。”
屏风后,大长公主说及此,嗓音笑中?微顿,熏香从屏风后绕过来,环绕在白春甫的袖边。
他听自己的母亲继续开口?。
“你同你大哥三哥确实不一样,倒也没什么非要做的事,连同学医也是?如此。可你最喜欢的,就是?同我对着来。但凡是?我不想让你做的事,你就偏要做。我让你走科举,你偏要去学医,让你到?宗人府里做事,你偏要进了太医院就不出来,我让你留在京城,你便想尽办法回陕西?,连同我让你娶一位高?门贵女为妻,你偏偏去到?西?安,喜欢一个拖家带口?、一穷二白的药女。”
春厅里静如冰封。
父亲如何惊讶神态,白春甫没有去看,他只是?听着屏风后母亲说来的言语,低头又笑了笑。
母亲捏住最后一句,又说了来。
“那姑娘我见了他们传回京的画像,倒是?清秀娇俏,可她出身?低微、一穷二白,这些都还不算是?最让人难言的,最让人说不出口?的是?,你堂堂公主嫡子、世家儿郎,竟去喜欢一个走投无路、几乎是?卖身?嫁人的女子。”
大长公主说着,无波的语气终是?掀起了波澜,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就是?为了同母亲作?对,就是?为了对抗我让你做所的一切,你就特特纵着自己动心?,喜欢这样的姑娘,是?不是??”
母亲的话,字字问进了白春甫耳中?。
他越发笑了起来。
是?,确实是?。
最初,与其说他是?喜欢蕴娘,莫名其妙就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