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及此事,邓如蕴见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施泽友同滕家?本来就有旧仇,害得滕家?几乎家?破人亡, 莫说旁人,只说滕越母亲林老夫人, 到?如今还时常无法整夜安眠,只怕施泽友这小人卷土重来。
而今夜,林老夫人的担惊受怕全落到?了实处,施泽友果然再次出现了。
王复响当?先耐不住了,“我亲自去总兵处问问,他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两只虎拳攥得噼啪作响,“滕越这次平叛乃是头功,要不是他先伪降那反王,又t??暗中让我同总兵带来的人里应外合,如何十八天就平定叛贼?难不成?,但凡伪降的,就都成?了叛贼?!”
他一百个不服气,众人又?有哪个能咽下这口?气?
王复响要去问总兵官,孔徽要联合宁夏众将,向那大太监的侄儿洪桂施压让他放人,沈言星想办法联系被关到?牢中的滕越。
邓如蕴向他们看去,三人又?都安慰了她。
“弟妹先在家?里等着,我们有了消息就让人报给你。”
三人说罢,甚至不等邓如蕴郑重道谢,就全都快步离开了。
邓如蕴目送他们远去,自己则从?滕越的书房,回到?了正院里。
夜风卷着她的裙边,她站在他方才持剑立着的地方,将地上被他掷下的长剑,捡起来拿在了手里。
那剑很重,她不能似他一般,单手握在手中,只能双手合力拿了剑在胸前。
先前还璀璨的天河星月,此刻落下的光芒冷清了下来。
邓如蕴拿着他的剑,慢慢回到?了正房的檐下石阶上。
她站在那,好似又?看到?了火把?环绕的庭院,他被人合围着带走?的身影。
彼时他先是让她藏去暗隔里面,自己拿了剑出来,道,“若有状况,你就避到?暗隔里,我出去看一眼。”
可?她无虞,他却很快被人带走?,可?到?了走?前他还回头,让她不要怕。
“没事没事,你别怕,在家?等我。”
站在石阶上,邓如蕴的眼泪咚地滑落了下来。
但她抬手,擦掉了脸边的泪。
她不能再躲在暗隔里了,不能再都由着他来护着她,只避在他衣袖之下,当?个缩着脑袋的无用的人。
月色被云层遮挡,明?暗不定,又?在一阵高天之风的吹拂后,露出了明?亮的月光。
邓如蕴将滕府中的亲兵叫了过来,唐佐唐佑很快带着人,全都聚到?了庭院之中。
“夫人有何吩咐?”
邓如蕴立在石阶上面,看着下面的人。
她深吸一气,先让唐佐派上人手分别去帮衬孔徽、王复响和沈言星他们,然后又?让外院书房的人,将书房看好,又?分派了人连夜盘查府邸,加强滕府防卫,以防有人趁此机会,把?不该出现的东西塞到?滕越的府邸里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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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面这话一出,连唐佐脸色都白了一白。
“夫人说的正是!属下这就让人去盘查府邸!”
施泽友明?摆了是要诬陷滕越,此人自来小人行径,只怕无所不用其极。
邓如蕴料想到?了此处,见唐佐这就应下,分派了人手下去,她连连点头,又?叫了唐佑。
“将军在宁夏素来有哪些交好的将领官员,都一一说与?我听,再去清点库房账房,明?日?备上礼,我去一一拜会。”
孔徽去帮滕越寻人联名为滕越说话,她怎么能只窝在院内哭泣?
她既然临时占了他夫人的位置,那就让她僭越这一回,充当?一回他真?正的妻。
*
总兵署衙。
洪桂从?陕西总兵酒桌上离去,由着人送去了下榻的地方。
但城中的几位高官将领,还都留在原处。
王复响他们找来的时候,一众高官大将们脸色亦不太好。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