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星身上的伤着实不少,有两处伤在腹部和大腿,几近致命。但邓如蕴见他还有好些?处伤口处于半愈合,又或者难以愈合被反复撕扯的状态,看样子不只是?今晚才同人搏杀至此的。
“这些?刀伤陆续伤了月余了。”她不由道?。
说完,看到滕越眼?睛缓缓闭了起来,他一脸的内疚。
“是?我?疏忽了。”
沈修却连连摇头,“不能怪将军,哥要瞒着我?们,连姑母、连我?都不知道?!”
林老夫人却道?这不重要,“关键是?所瞒到底为何事?缘何这么长?的时间,受了这么重的伤?”
沈修亦不晓得,但滕越却道?人是?从潼关附近找到的,那是?三省交界的地方,得亏是?孔徽在潼关卫有人,才报了信来。
“照着他出门的时间来算,像是?从京城的方向过?来的。”
滕越略作沉吟,低声推测。
“听说神机营吴老将军,数月前得罪了大太监洪晋的侄儿?洪桂,被安了个通敌的罪名,阖家逐出京城。原本是?要抄家流放、甚至杀头的,但各地武将纷纷上书保他,皇上好歹还记着吴老将军在神机营几十年,改造无数枪炮,从海边抗击倭寇,到西北远拒鞑靼,用的都是?他改来的火铳火炮,这才免去抄家,只逐出京城发回?陕西老家。而?吴老将军和过?世的沈老将军师出同门,乃是?最要好的t?师兄弟,沈言星他必是?... ...”
滕越话没说完,昏迷的沈言星突然咳喘了起来,邓如蕴连忙取了一枚药丸,让沈修碾开给他用水服下。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工夫,沈言星咳喘平息下来,人也幽幽睁开了眼?睛。
“夫人的药起效了!”沈修连道?。
滕越也连忙跟过?来,见状不由同邓如蕴道?,“多?亏得你的药!只是?我?看他还有些?不清醒,能否让他说几句话来?”
如果他真是?沿途护送吴老将军一家回?乡,那么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吴老将军一家约莫也好不到哪去,只怕生死?未卜。
邓如蕴点了点头,道?,“我?试一试。”
众人皆屏气凝神地看着。
她从一众药瓶里?,翻找出一瓶药露,此刻滴在了掌心双手搓热,擦在沈言星的额角太阳穴,又滴了几滴搓在了人中。
她这般弄完,不过?几息的工夫,沈言星当?真醒了过?来。
莫说滕越不由激动地攥住了邓如蕴的手,连林老夫人也讶然,上下看了邓如蕴好几眼?。
“蕴娘的药当?真厉害。”
邓如蕴低头笑了笑,她连道?不敢当?,只叫了沈修。
“给沈将军喝口水,他应该就能说话了。”
沈修连忙把水给沈言星灌了半杯下去,人彻底转醒过?来,一眼?看到滕越,愣了一愣。
滕越直问?他,“你愣什么?我?问?你是?不是?在护送吴老将军一家?那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是?谁在追杀你们?眼?下吴老将军一家人呢?”
滕越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沈言星听了,神思却有些?恍惚。
“你都猜到了... ...但遇川你别问?了,此事是?我?们这一门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
众人只盼着他醒来说出事情,没想到他竟然摇头拒绝了。
邓如蕴只见滕越脸色都沉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都伤成这般了,吴家人又能好到哪里?去?你不要命,也不让他们活命了吗?”
沈言星闻言重重咳了一声,扶住了胸口,“也不只是?我?一路相护,我?们专研制机甲兵械的各家中,还有旁的人家也出手相护,他们应该也能... ...”
可滕越却冷哼了一声,“若他们能护得住,你还能受这么重的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滕越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问?了他,“吴老将军一家是?不是?藏在潼关附近?”
沈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