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直至吹累了,她才抬头看?着温无越,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啊呀,我想起来,像…像……”
满脸痴笑,额头都被拍红了,一看?便是醉得不轻。
还没说完便头一歪,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推了推姚念芸,没想到她身体软软的,被这么一推,险些往后?倒。
下意识将她搂在怀中,温无越看?着倚在怀中已然昏睡过?去的姚念芸。
又软又暖,带着浓郁的酒香。
即便是周身被浓郁酒香包围,他也能?从中嗅出她身上那一丝一缕的茉莉香。
来自蛇类本?能?想靠近热源的习惯,他下意识抱紧蹭了蹭。
触感绵软细腻,带着灼人的热度。
只片刻后?温无越突然回?过?神来,迅速放开了她,表情复杂甚是怪异。
窗纱透出点点白?茫,一点白?光从东方蔓延。
折腾一晚,她仿佛也累了,此刻正抱着被子沉沉入睡。
一夜无眠,温无越垂眸注视床上的少女。
手上动作不停,他轻轻解开那圈绢布。
借着窗外的光,温无越看?清了她手上的伤势。
一道深深的刀痕,血与肉糊在一块。
若是下手再?重点,便能?瞧见里面的白?骨。
温无越轻轻叹气?,遂划破自己的指腹,将鲜血涂抹在指关节处。
不过?片刻,那伤口自发长出新肉,彻底愈合。
食盒被搁置在一旁的木桌上。
他掂起一块茉莉乌龙味道的月团,送入口中。
入口清香甘甜,掺杂着丝丝缕缕的花香,不消片刻便融成涓涓饼泥。
一次的破戒或许是例外,可接二连三的破戒,又该是什么原因?
平生二十?几年,温无越头一次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疑惑,比他在阅览那些晦涩的古籍时还要难懂。
所以,他究竟是为何心软破戒了?
***
一阵仙音于耳畔萦绕,昭示着剑门弟子该前往问道场,上早课了。
“唔……”
不想去上早课。
讨厌早八。
姚念芸摇了摇头,半梦半醒间,身上似有重物压着。
她迟疑睁眼,便看?到嗣靈仰躺在她肚子上,寻了个好位置呼呼大睡。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莲花香气?,姚念芸揉了揉太阳穴。
没想到昨晚的桂花酿后?劲还挺大。
她只浅浅贪了几杯,到后?面时,记忆就?直接断片了。
身体还留有宿醉后?的不适,姚念芸单手拨开嗣靈下榻,披上外衣后?望着院内的花草发呆。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着?
她与谢师兄他们一起吃饭,然后?送了凌师妹回?家。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师兄,跟他聊了几句,之后?的记忆就?全然模糊。
姚念芸洗漱完毕,不经意间抬眸,便看?到屋檐下那只挂着的明璃灯。
白?日里的明璃灯显然没有晚上的好看?,那笼中燃的灵火却?仍旧未熄。
她呆愣了一会儿后?瞳孔震惊,断片的记忆骤然回?笼。
想起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昨晚胡搅蛮缠,非要温无越给她燃灯,说什么树中秋。
还问他宴月节怎么不回?家跟家人团聚。
栖云宗上下谁人不知,大师兄是个被宗主捡回?来的孤儿。
她昨晚的做派,分明是往他内心最脆弱的那处地方踩。
那句“你没有爹娘是不是?”更像是她仿佛嫌踩得不够牢实,还要用水泥沥青硬生生浇盖住了的那种……
这样子做,同那个总是拿事pua他的变态师尊又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