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又在骗他。
温无越轻抚着怀中少女的脊背,感受她身体逐渐放松,呼吸变得平缓后,慢慢收起面上阴沉的模样。
鸦黑的睫羽轻颤,温无越冷静地摊开手,掌心中的血管突突地跳,而后又猛地收缩,一颗璀璨的玉珠逐渐从血肉中钻出?。
玉珠剔透莹白,里?面隐隐透出?一抹红光,表面氤氲着巫蛇一族最为纯粹的精血。
“没关系,你?愿意说好话哄我,我也乐意听从。”
温无越垂眸,望着眼?前这颗闪烁着微光的元阳玉珠。
什么都无所谓,他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她会不会留在他身边,其余的都没有关系。
即便是?她想要他的血肉以及这具身躯,他亦是?会双手奉上。
修长的指尖陷入濡湿中,不急不缓地压住那片湿热柔软,玉珠被?他碾碎成粉末,混合着水液推进更深处。
得了他的元阳玉珠,就算她在哪里?,他都会找得到。
温无越痴迷地盯着怀中之人?熟睡的面容,眼?底晦暗不明。
亦不知?是?过了多久,他不由得苦笑出?声。
他的银蝶,他的太阳,居然只能靠他用这般龌龊卑劣的手法留住。
像一个伪善的强盗,利用太阳对他的那点怜悯之心,摇尾乞怜太阳独属于他一人?。
陷入深眠的少女无意识地含住他的手指,贝齿亦是?无知?无觉地啃食着口中的指骨。她如黛青般的远山眉前,很?是?突兀般出?现了两道?相对的红点,随后又隐于雪肤下。
月色如银,偶有晚风送来爽快的凉意,吹动竹海内层层叠叠的竹叶,发出?沙沙声响。
银盘重新?从乌云间显现,此刻映出?屋顶处那对相拥的身影。
温无越抽出?手指,弯下腰,轻轻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吻,低声呢喃。
“师妹……”
***
天色微明时,姚念芸才将将醒了过来。
曦光自半开半合的窗棂处倾泻而下,照得她睁眼?时还恍若睡梦当中。
身下是?柔软的薄被?,眼?前是?她所熟悉的碧色帐幔。
周遭安安静静的,除却?虫鸣鸟啼,并无其他的杂音。
身体有些热得发烫,喉咙亦是?痒痒的,姚念芸坐起来,一手撑在床榻上,一手抚了抚眉心。
回想起睡前的场景,只零星忆起几个片段。
她昨晚似乎听着温无越的笛声睡着了,该不会是?在外头吹风吹久,结果染上风寒咳嗽了吧?
太阳穴胀痛得厉害,丹田深处的金丹亦是?躁动不安。
热意顺着五脏六腑,涌上心头,让她感觉现在很?需要些冰块来降温。
姚念芸黛眉微蹙,压下那股莫名其妙的热意,起身从水壶中倒出?一些冷水,一口灌下。
冷水下肚,勉强压制住热意。
双手撑在桌上,姚念芸晃了晃脑袋,神识恢复一丝清明。
正巧外头传来凌芊芊唤她的声音。
险些忘了,今日还要去一趟医阁岛拿师兄药浴所需的药。
“师姐,你?的表情怎么这般怪?”
凌芊芊担忧地瞧了她一眼?。
面前的少女雪肤泛红,乌黑杏眸内蓄起一团水雾,不甚清明地瞧着她,叫人?无端心里?软乎乎的。
上前扶住了几近晕倒的姚念芸,凌芊芊忙把她扶到一旁的石椅处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灼人?的热度自她额上传来,凌芊芊惊讶地叫了一声,“芸芸师姐,你?额头好烫!”
“大概是?昨晚吹了些风,发烧了吧……”
扯了一下拢得紧实的衣襟,姚念芸将脸贴在石桌上。
吸了露水的桌面凉凉的,正好抵消了那股子热意。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重影的人?,“芊芊,你?怎么有两个了啊?”
“完蛋,定是?烧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