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金鹧鸪 奶油蒸酥 3410 字 1个月前

皇帝也不知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那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肯定听说了这些传言,却一点儿没有澄清的意思。九月初三宫里设宴为太子和杨二公子践行,皇帝竟然还让绥绥献舞。

绥绥知道,她一出场,肯定会惹得人议论纷纷。

当夜,她擎着一把灯台,把滚烫的蜡油滴到足踝上,烧伤了一片。下一次皇帝再召她的时候,她跪在地上谢罪,说:“奴婢该死,不仔细烫伤了腿,明日宫宴……怕是不能跳了。”

皇帝正在宣政殿内看他的奏章,头也不抬。

他淡淡问:“怎么伤着了。”

“回禀陛下,奴婢走路不小心,踢翻了一只烛台。”

皇帝终于看了她一眼。

他当然看出她是故意的。

“唔。”皇帝脸上还是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说了句,“你那就歇着吧。”他传唤黄门上前,“明儿随便寻个舞姬顶上去。”

黄门这一寻,就寻来个绝色美人。

在那天设宴的麟德殿上,四面玉簟卷起来,所有人都能看到宴乐中献舞的婀娜美人。

一曲霓裳舞,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她舞罢了,皇帝却并没有让她退下去,而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丽儿。”娇娘低头,细声细气道,“奴婢武丽儿。”

皇帝看向座下的杨梵音,说:“宫中最擅弹奏霓裳羽衣曲之人当属你姑母杨妃,太子妃觉得此舞跳得如何?”

杨梵音温声道:“儿臣觉得极好。”

“你也是会弹琵琶的,那朕就把她赏给你,陪你做个伴吧。”

杨梵音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身旁的李重骏,李重骏蹙眉乜了她一眼,像是警告,可杨梵音笑了一笑,还是起身对皇帝道:“这样的美丽女子,留在儿臣身旁,岂不是暴殄天物?儿臣斗胆,请陛下将她赐给太子殿下罢。”

皇帝淡淡微笑道:“如此也好。东宫如今只太子妃一人,着实清静了些。”

此话一出,众人浮想联翩,却都不敢搭腔,听皇帝又说:“那朕就替太子妃做这个主,晋武氏为昭训,入东宫侍奉。”

李重骏薄薄的眼皮挑了挑,经过了皇帝,杨梵音,最后看向了武丽儿。

武丽儿才对皇帝谢过了恩,见状忙又上前,跪在太子面前,娇羞地叫了声,

“殿下……”

李重骏凝神看她,却已经不知想什么去了。然后他弯唇笑了笑,大方谢过了皇帝的赏赐。

东宫多了一个武昭训。那周昭训呢?拿一个昭训来还另一个昭训?

皇帝不说,也没有人敢问。

此时酒已过了两巡,有些官员借更衣退了出去。正是日落时分,满殿赤金的余晖,御榻屏风后的一帘幔帐上隐隐约约现出一个女人纤细的影子,黄昏是斜斜的,她的影子也是斜斜的,拉得很长,被风吹得波动,晃了一晃就不见了。

绥绥提着裙子,蹑手蹑脚走下了麟德殿。

她脚下有点不稳当,一来是她的足伤未愈,二来她着急,急着去抓住贺拔。

贺拔今天穿了件绯红的武官服,是正四品,他又升官了吧?

刚才他也告退下去更衣,绥绥趁此时机想去旁敲侧击,问问他喜不喜欢杨三小姐。

要是他喜欢呢。

她正好祝贺他双喜临门。

她都没空去想李重骏和他的小昭训。

第七十八章 做媒

绥绥后来觉得她失策了。

皇宫里管解手叫更衣,那地方就叫做更衣室,通常在宫殿外的一处临水的隐蔽阁子里。贺拔好像就是往更衣室去,俗话说,人有三急,天雷不打吃饭人,更不能打“更衣人”,但绥绥一心怕贺拔跑了,竟然没有蹲守他出来,而是在他绕过一处假山的时候就拦住了他。

她说:“贺拔!”

贺拔站住了。他似乎对她叫住他并不意外,只低声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