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码头看自己那根烟要抽完了,就又掏出一根来,只见他撕掉前一根的过滤嘴,把这新的利利索索接在尾巴上,又抽了起来。我被他的绝技弄得目瞪口呆,心说这老头让我佩服和学习的地方还真多。
“干法医这一行,还得不怕苦不怕累。别看我现在的待遇高,可我这一辈子净干尴尬埋汰活了,全局没人羡慕我的。勘察犯罪现场,经常有腐烂的尸体,夏天热得都成巨人观了,头大得死难看,臭味都能把人整昏过去。偶尔还得下到坟里去捡骨植。别提了,遭老罪了,当年我还总想改行,但要是破了案子是我提供的线索,那兴奋也是不能比的,美得又把改行这茬给忘了。”
解剖室的通风好像不太好,室内除了烟熏味外,还有阵阵臭汗味,我猜是来源于游以默身体沾的污垢,为什么?只看她的手臂像掉到炭渣上半熟的北平烤鸭般,半黑不黑的沾满了湖泥,脏透了。
我忍不住要出去透透气,顺便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游以默还在和老码头探究着贝杜兰的杀人方式,热火朝天也顾不上我了。
这次,走过走廊尽头的时候,我在拐角处顿了顿。
此时屋外的光线已经变成了深灰色,窗帘也拉得死紧,整个楼道里黑黢黢,只有一个红点一明一暗。
我默站了良久,好闷、好潮湿!背脊窜过一股冷颤!
然后,红点灭掉了!
“啊!”我惊呼一声,还好记得掏出手机,照亮了一张脸。
“呜呜呜……你想吓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