髓。”
于祖佳以忧郁的声音说:“虽然有些模糊,但我了解敌人的手法了。可是……如果存在着’那东西’,它的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我知道的话,最初早就告诉你了。只是听过你们转达的话,我大概看出雏形了。”
石苓人说道,端正坐姿。“所谓连环犯罪事件,就像点和面。查案子要抽丝剥茧,而吐丝的过程正好相反。
作为平面,实际上是以经线和纬线编织而成的,这叫做经纬。但是经线纬线各只有一条的话,是织不了茧子的。一个茧子里有着无数条的丝线,我们各自站在线与线交叉的点上。而我们往往是从那一点循着单独一条线前进,自以为明白了一切。这是很大的错误。”
石苓人用手指抚摸车窗。“想要完成美丽的点和面,需要吐出许多颜色的丝线,并且细细地加以编织。有时候旁边的线的颜色会完全不同,特别是这次……营造出茧子的可是‘那东西’啊。”
“所以这次我们就像在循着’那东西’吐丝的过程探索一样。”石苓人说,滑动食指,在车窗上画出呈放射状交叉的四条线。
“不要把它想象成一般的蚕茧来看吧。真正的蚕茧是放射和螺旋所组成的,不过这是蚕宝宝的柞蚕绢丝茧。而‘那东西’更像是天蛾害虫用在树叶作茧自缚,这是以在中心交会的放射状纵线,以及围绕着纵线的数条同心圆状横线所组成的囚笼。贝杜兰、林友亚们各自位在不同层级的横线与纵线的交叉点上……”
石苓人画了好几个同心八角形,继续说道,“大家都听说过八门遁甲、八卦村、八卦城、无限立方体之类的吧,其实那只是一种利用八卦方位和人类视觉盲点的办法,也可以有科学解释。
毕竟在发现了环境有问题之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在幻觉之上,反倒是周围的同类就没有再留意,这,就很容易形成了一个盲点,让人忽略的盲点。像这一次的案件一样!……假设贝杜兰在八面体最外面的横线,而穆彤彤在内侧的横线好了。她们各自循着横线在探索,我们只要循着横线走,就会与纵线交会许多次。
交会点上有关系人,因此可以逐渐发现各项事实。在那一瞬间事件暴露出各种面相,不断变化,但平行的两条横线绝对不会交会在一起。也就是说,她们绝对碰不到彼此。不仅如此,只循着横线走的话,只会绕上一圈,结果又回到原来的点,更是溢满几乎会令眼球溃烂的热气。于祖佳,你懂吗?”
“略懂”,于祖佳目视前方,紧握方向盘,“就算勉强想将幻想当作现实,也知道那可能是来自历史残渣余孽残酷暴虐的快感,但我眼前却是连灵魂深处都不得不陶醉的奇观,深具方术的魅力……不管筒子楼下面存在著何等诡计都已不是问题了,哪怕是所有人都彷佛白痴般愣立不动,只因为你站在我们这边就没问题吧。啊?”
这两个人在说什么呀,我听得好辛苦啊。不过,直到方才仿佛被紧紧无法动弹的身体,现在宛若羽毛般轻盈无比。
我看得出石苓人对于祖佳‘残渣余孽’的挖苦不以为意,他对我点点头,“这种心理暗示的风格和艺术家的画风一样,装饰起来的画们反过来试探着鉴赏的人。虽然就我的眼光来看,现在许多被吹捧的著名画家和涂鸦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当然那也挺不错,不用纠结于画本身。
不是每个人画的画风都能被大众接受,艺术的鉴赏力和对环境的感染力缺一不可。有天赋的人才能让画面上的感染力生效,天赋越高,画的感染力也就越大。而且每个有本领的人都有自己的风格,外行人看不出来,但内行人就有所感觉,就象人的字体字如其人一样。”
“如果这不是鬼怪作祟,而是、是一个‘人’做的,那么会和传说中的江相派有关吗?”于祖佳步步紧逼。
江相派,为什么又提到江相派?
“之前我对江相派了解不多,但根据这几天入手的资料,从沈同学那晚的那个幻觉和林友亚密室失踪的手法上看,这是一个人做的,很可能与江相派有关,但还要再调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