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事实上上学时期的我,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个花痴俱乐部眼中的怪人吧,虽然我只是单纯不擅交际。也渴望出双入对、渴望组建家庭。
然而如果说,现代的独生子女最常见的特性是无法忍受孤独……开心也好,伤心也好,很难独处自我消化。我就是那几个独来独往的人,因为我始终觉得:姐姐从未远去,一直在我身边!
我的朋友很少,但就算是我仅有的几个朋友,要是知道我常常翻来覆去一夜未眠,恐怕也会把我当成怪人吧。
猫尾摆摆咖啡馆前的我和游以默,是因为各自的理由而双眼充满血丝。
欸,你说的怪人,该不会是在说我吧?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道。
一时间,我起了鸡皮疙瘩,以为自己遇到白日游魂。
唞唞——对方发出科学怪人般的尖锐笑声。他神情猥琐,蓬头垢面,一件白大褂上满是褐色斑点和污渍。当他走到你跟前,不用说话,你立刻便能闻到他身上那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
有什么好笑的?很恶心呀,拜托你别笑了,怪爷爷——该不会?
“老码头,你个老不修,学会吓唬小女孩子啦!”
“错,我只是从专业角度研究一下不同人群受惊吓后的视网膜成像机制罢了。还记得那一个孩子离奇的解剖结果吗?
之所以,他被遮住双眼,眼球上还会出现凶手的幻象,就是因为想当年他亲眼看着他的父母被同一人残忍地杀害,以至于十年之后,视网膜仍然留有当时的恐惧阴影。之前我看的心理学著作论述,也证实了我的案例。如果有更多类似的案例支撑,足够我在新书里面在增加一个章节!”这死老头,仔细一看,这个老爷爷不论是轮廓还是肩幅,整体上棱角分明,真是可谓花样爷爷。可惜不修边幅加上狗嘴吐不出象牙!
“切,你一个玩刀的玩什么笔杆子啊!”
“就是因为你们都这么想,所以我们法医才不被当作医生看待!”法医老码头粗鲁的反驳。
“怕了你了,不过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对了,你来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证物室的老王有东西捎给你,我老人家一把年纪还要送快递容易吗,现在的姑娘都不知道尊老敬贤啊!”
“老王你个呆货”,一呆之下,游以默张口就骂,“就是因为这案子我不能让上司知道,才会特地来找他帮忙啊——他居然搞的连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怎么了?你也不是干警察了,”被称作老码头的怪爷爷翻了个白眼,“私自把悬案的现场证物带出警察局,还拿给犯罪嫌疑人看,你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错误?没有我老人家发话,老王他有几个胆子敢于私相授受?”
“得得,您老人家受累。”
“不是我倚老卖老,小丫头,破案不是一日之功,要用水磨工夫。哪有你们这么样心急火燎的,你可真喜欢自找麻烦啊。算了,你跟老队长那家伙本质上是一样的,只要跟你们讲一下公平正义,他、你们就会跟鱼一样被饵钓上钩。”
“少胡说八道了,你以为我愿意啊?要是上头那些官僚有点责任感,不递条子打招呼,我们重案支队也不会名存实亡了,就这个案子,再拖下去,恐怕犯罪嫌疑人都飞到大洋彼岸了,我真想扭断他的脖子!”
游以默按捺着不耐,伸出手去:“拿来吧。”
老码头嘿嘿一笑,将包在塑胶袋中的东西放在露天的塑料桌上,慢慢打开。
我眼中看到了这件现场证物,瞳孔被难以忘记的红色染上……和卷宗们放在一起的,是目前怨灵索命事件唯一的线索:遗留在林友亚住处的染血手机。
自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如同感冒一样的伤口副作用开始进攻,也许是精神上对未知的状态感到困惑,眼中出现了好多杂乱的影子,视界开始变得混沌。头痛阵阵发作,嘴唇都颤抖起来。
对血晕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身体中循环着的东西只传来了不吉利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