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扁鹊已有了阴石以治阴病,阳石以治阳病的理论,淳于意引的古《史论》中,也已有中热不溲,不可服五石的告诫,可知春秋战国时期,人们服用石药已经相当普遍。
古人最初服用石药的目的是治病还是养生,已无法作出确切的判断,所以上述记载不足作为断定服石发端时期的依据,而当时的文学作品《楚辞》屈原《涉江》中,已反映了战国楚国的服石活动。《楚辞?九思?疾世》中就希望象古神那样“吮玉液兮止渴,啮芝华兮疗饥”?在《涉江》中还期盼“登昆仑兮食玉羹,吾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从出土的汉代铜镜铭文上就可以窥见汉代人们对扑朔迷离的古神世界的向往:“上大山,见神人,食玉英,饮澧泉,得天道,物自然,驾蛟龙,乘浮云……”,“尚方作镜真大好,上有仙人不知老,渴饮玉泉饥食枣,浮游天下遨四水,寿如金石为国保”……这些祝愿祈福的话正迎合了人们的期盼成仙?长生之术的美好愿望?马王堆汉宫阙出土的帛书《养生方》中记载:冶云母以籍为丸如酸枣大,服后令人寿不老。据此可知,秦汉以前确实已有服石活动。秦始皇曾多次派人寻求不死之药,追求长生而餐玉屑,汉武帝信求古神之道,谓当得王表之露,以餐玉屑,故立仙掌以承高露,还派数千使者去寻找蓬莱仙人。
秦皇汉武的笃信挚求,造成了严重的上行下效影响。食金饮珠、餐玉的服石活动,渐渐盛行于世。西汉时期己有多种矿物被选作长生药,人们不仅自己采食,而且作为一般等价物进行交易。《神农本草经》基本上总结了汉代以前的药学成就,书中把丹砂、石钟乳、石胆、曾青、禹余粮、白石英、紫石英、五色石脂等18种石药,列于轻身益气、不老延年的上品药中。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汉代服石的具体内容。动物、植物、矿物中,都有被选中的长生不老药,也就是所谓的天材地宝。然而在服食家看来,作用最强、效果最可靠的长生药则是自然金石和人工炼制的金丹大药,因而尤其重视服石和炼丹。服石和炼丹的明显区别,在于所服的药物一是自然矿物,一是矿物的人工炼制品,在观念上二者虽不等同,但又存在着密切的联系。这不仅在于二者的手段、目和兴衰过程具有基本的一致性,更重要的是炼丹术正是在服石基础上产生的,炼丹的最初含义是炼丹砂,而丹砂正是服石的首选药品。服食自然丹砂无疑属于服石,而炼服丹砂活动的出现也就标志着炼丹术的起源。当然,早期的炼丹术与后来有所不同,因为炼丹技术和设备一直在不断发展和改进,炼丹的含义也就不只是炼丹砂了。五胡乱华时期的服食活动虽然也涉及多种矿物药,但其最突出的特点是服散之风的盛行。所谓服散,是指服寒食散而言。
寒食散的名称来自服药后的抒发方法,凡服后须寒饮、寒食、寒衣、寒卧将息的方药,都称之为寒食散,因而寒食散并不是特指某一特殊方剂,而是对一类方剂的泛称。寒受散的来源,可以追溯到东汉皇朝。最早注明宜冷食将息的侯氏黑散和最早直呼寒食的紫石寒食散,都首载于《伤寒杂病论》中,该书的作者张仲景,名机,是汉代的名医,南阳郡人,曾举孝廉,官至长沙太守。所以皇甫谧得出寒食草石二方出自仲景的结论。魏晋南北朝时期,在仲景方的基础上,又衍生出五石更生散、五石护命散、三石肾气丸、靳邵散、五石肾气丸、三石肾气丸等多种方剂,这些方剂虽然都曾被当作大药、上药服用,但其中最著名的却是五石更生散和五石护命散,所以寒食散',和五石散几乎成了完全等同的概念。此物风行一时,如晋代的名士稽康、阮籍就经常服用,并自认魏晋风度。
综合古代文献记载,加以深入分析,就会发现服散目的大致有三个方面,以主次为序,则是补虚、长寿、补虚。皇甫谧的《寒食散论》是考察服散依据的最早文献,他自己说:近世尚书何晏,耽声昏聩,始服此药,心加开朗,体力转强,京师翕然,侍以相授,历岁之困,皆不终朝而愈。,十分明显,寒食散一开始就被用来补虚,也是以强壮剂行世的,后来则作为高级补养药用于强壮身体,统治百病。清末举人余嘉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