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另一种观点让人耳目一新,认为《山海经》等书里凡讲到左右有首或前后有首、或一身二首的生物时,实有雌雄结合状态之误解或曲解。《国语》及《列女传》说,有一雄一雌两龙在夏的朝庭上交尾,是夏朝将覆灭的不祥之兆。虹是蛇、龙的变形,是古人想象的挂在天上的蛇龙。古籍的记载、民俗传说以及出土的画像上完全可以证实这一点。虹又叫蜺,也叫虹蜺,总之,是雌雄虹的通称。《说文解字》说虹又叫螮,形状象虫。《山海经》说虹有两头,袁珂说两头也是雌雄虹结合的意思。甲骨文的虹字就象有两头。
《南阳汉代画像石》中的虹蜺图,呈半圆的桥拱形,两端分明雕刻成龙头。这样,对虹的禁忌也很多。《后汉书》说,有一天,一对虹蜺大白天地降落在宫殿上,皇帝非常厌恶它,有人占卜说:虹蜺降临,表示上天发怒了,天下将要大乱。这里所说的与《国语》里两龙在宫庭上交尾的事情显然是一回事。“白虹贯日”是古人最畏忌的,认为是“兵象”。《诗经》说:“螮在东,莫之敢指”,指是巫觋诅咒的一种方法,对所崇拜的图腾自然是不可以指的,否则要烂手指的。虹蜺的出现使古人战栗不安,这在甲骨文中就有反映。在甲骨文中就有虹蜺能作祸祟的记录。唐朝段成式的《酉阳杂俎》明确地说:“见蛇交,三年死”。目前,在傣族、彝族及土家族地区仍有这种禁忌。
粗看匪夷所思,不过不是没有道理。有人认为先民们对蛇的迷信就是起源于蛇象征“繁殖力”。因为蛇显示着一种产生恐惧的魔性力量。鉴于显示着一种玄妙的预知力。而从诸多神话传说以及发现的考古资料中可以看到,先民们尤为崇拜的,应是它的“繁殖力”。所以,它的遗传工程是神圣的,由神圣而产生禁忌。
在古人眼里,蛇、龙、虹一旦毫无顾忌地把它们的结合行为暴露于人们的眼前,便是对人们的一种羞辱、一种谴告。如同在他们眼里,龙蛇,如同鸡、雉鸡、凤凰是一回事。古代有崇雉、祀雉的事情,也有龙凤交尾、雉蛇互变的记载,可见雉也是图腾崇拜的一种,并且与龙也是同一个图腾族属。对雉的禁忌当然也很多。《史记·殷本纪》说,武丁在祭祀成汤后的第二天,有一只雉鸟落在鼎的扶手上叫唤,武丁非常害怕,以为不祥。《酉阳杂俎》说,武则天出生的当天夜里,有一群雌雉叫唤不停。也是以雉鸣为不吉利。《左传》说,有一只雉鸟在宋国的太庙上叫唤,后来发生了火灾。不能射猎这种雉鸟,否则不祥。
《说苑》叙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楚庄王去打猎,打到了一只“科雉”,有一个大臣夺走了这只科雉。不几天这个大臣就得病而死。后来这个人的弟弟向庄王请赏,说他的哥哥从古书上得知,射猎科雉的人不出三月就会死亡,他夺去雉鸟,是代替庄王去死。庄王派人去查,古书里果然有这样的说法。我们知道,禁忌的出现是由崇拜所造成的,而这种崇拜主要是源于敬和畏两种心理。因此,禁忌除了表现为人们担心它会带来不祥之外,人们还往往希望它能凭借着那非凡的魔性力量给人们带来吉祥之兆。因为有这种矛盾的二重心理,便出现了诸多完全相反的二重现象。比如:《晋书》说射获鸲鹆可免灾;乐府曲《乌夜啼》中,乌鸦的啼叫成为吉祥之兆;《剧谈录》中,鸱鸮成为报喜的鸟;在民俗传说中,鼠咬牙被认为是发财的先兆,《茅亭客话》中,虹蜺的降临成为升官的前兆;《三国志》中,雄雉的到来也成为升官的前兆。这种矛盾的现象古人解释成“或得神以昌,或得神以亡”。
古代禁止宰杀耕牛一方面是为了发展生产,另一方面是因为食牛的禁忌很早就有。《风俗通》说,不但不许吃牛肉,甚至忌讳说牛字。吃牛肉会患恶疾而死掉,甚至死后变为牛而受人宰割的说法很多。农业生产离不开牛,所以有这种禁制。同时,牛也被视为祖先而加以崇拜过,而且和黄帝与蚩尤势不两立不同,对龙与牛崇拜的民族是属于同一个图腾族属。《列子》说伏羲、女娲是蛇身牛首、《山海经》有“夔牛”的说法,甚至咸丰六年五月,鄱阳县双头蛇见。七年五月初八日,来凤县曾氏塘